“干嘛突然說這些肉麻的話。”
“我只是很久沒看到你為一件事這么生氣了,感覺還挺特別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吳新蕊的表情又嚴肅起來,“畢竟是蘇家的長孫。這次,幸虧沒人出事,否則,你會天天看到我這個樣子。”
蘇玉成拍了拍她的背。
“生氣歸生氣,別氣壞了身子,為了那種人不值當。”
“你知道嗎?”吳新蕊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一想到小璇打電話告訴我,劉清明失聯的時候,我心里有多擔心。如果劉清明真的回不來,小璇該怎么辦?我了解我的女兒,她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那個陰影。你說,我能不恨那些人嗎?”
蘇玉成摟緊了她。
“我知道,我也愛小璇。”
“公安廳的初步報告我看過了。”吳新蕊說,“謀殺的證據鏈不夠完整,定不了罪。但是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加起來,也夠他喝一壺了。判個兩三年,蘇家再在外面使使勁,活動活動,估計坐個一年半載就能出來。”
蘇玉成心里有數,這已經是妻子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他沒有再說什么。
……
云州市第一看守所。
會客室里,光線慘白。
蘇燦穿著一身藍色的囚服,頭發被剃得很短,整個人顯得憔悴又陰郁。
他坐在鐵欄桿的這一邊,看著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是董凌霄,原四海集團的法律顧問。
四海集團覆沒,他也跟著吃了掛落,被調查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他精通法律,做事從來滴水不漏,沒有留下任何過硬的證據,最終被免于處理,甚至利用自已的人脈關系,保住了律師執業資格。
“董律師,我到底什么時候能出去?”蘇燦的嗓音沙啞,透著不耐煩。
董凌霄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已的領帶。
“蘇先生,我向市局申請了取保候審,但是被他們當場拒絕了。”
蘇燦一拍桌子。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花多少錢都行,必須讓我出去!”
董凌霄扶了扶眼鏡。
“蘇先生,現在的問題是,沒有人敢管你的事。”
“什么意思?”蘇燦問。
“我找了以前在市局的老關系,他們都說,你的案子是上面特別交代的,誰也說不上話。”
蘇燦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我三叔是蘇玉成,我三嬸是省長!”
董凌霄嘆了口氣。
“蘇先生,您有沒有想過,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位吳省長親自打了招呼呢?”
蘇燦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嘴唇哆嗦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是我三嬸……”
“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把重點,放在如何減輕刑期上,來考慮接下來的辯護策略了。”董凌霄冷靜地說。
蘇燦突然激動起來,雙手抓住面前的鐵欄桿。
“董律師,麻煩你,你現在就給我家里打電話!讓我爺爺想辦法!我爺爺的話,三叔一定會聽的!他一定會聽的!”
董凌霄看著他近乎癲狂的樣子,點了點頭:“我可以試試。”
蘇燦說:“有一個人可能是關鍵,他叫劉清明,是清南
董凌霄一愣:“你得罪的人是劉清明?”
蘇燦的眼神有些躲閃:“可能吧,他覬覦我妹妹,我只是想給他個教訓。”
“明白了,你等著吧。”
說完,董凌霄站起身,朝外面的看守示意了一下,轉身離開了會客室。
鐵門在身后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蘇燦頹然地松開手,一屁股坐回冰冷的椅子上,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骨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