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入目就是一張濕漉漉的小臉,他的小未婚妻大概剛洗漱完,額發沾著微微的濕,一雙眼睛明亮的過分。
漂亮臉蛋朝著屏幕的方向貼了過來,很認真的問他:
“是掉到陷阱里的嗎?你救它了嗎?”
顧聿之將攝像頭的方向翻轉了一下,對著那只奄奄一息的小兔子,聲音清朗,很認真的逐個回答著她的問題:
“今晚回了老宅,正好路過這邊,現在在山路上。”
“看起來不是掉到陷阱里,應該是被什么猛獸咬過,僥幸逃脫,但是天寒地凍找不到食物,傷口又很難愈合,所以躲起來了。”
“確實是一只很可憐的小兔子……”
男人好聽的聲線微微嘆了口氣。
畫面中,一只修長漂亮的大手伸了出來,撥開了蓋在小兔子背部的枯葉,
“但是我沒有養小兔子的經驗,工作很忙也找不到時間喂養它,所以在猶豫要不要救它。”
“要救啊!”
清脆的調子從電話那邊傳來,甚至都沒有猶豫,
“我的時間很閑,未婚夫,救救它吧,我可以養著它!”
電話這邊的男人輕輕笑了一下,
“可是它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估計今天晚上就要進行救治。”
“我可以找你去接它!”
電話那邊的女孩答應的很干脆,帶著某種躍躍欲試,
“你今天在哪兒?未婚夫,我可以去找你嗎?”
月光下,屏幕晃動了一下。
身材高大的男人脫掉了羊絨大衣,兩只手捧著那只臟臟的受了傷的小兔子,放進了衣服里。
薄唇勾起一點弧度,很溫柔的答應著電話那邊的人:
“好啊,今晚我在霄云路,離瑧園不遠。”
“我先帶著它去包扎,一會兒把地址發給老婆。”
男人的聲線很低,伴隨著朦朧的月光,好聽又繾綣。
屏幕上,隨著男人走路的動作,受了傷的小兔子被圈在昂貴的羊絨大衣里,在月光下搖搖晃晃。
“我和小兔子,今晚都很期待見到枝枝。”
“老婆,一會見,好嗎?”
姜梔枝掛斷了電話,轉身又回了衣帽間。
首飾臺上的手機嗡嗡響了好幾下,穿好上衣的姜梔枝探著腦袋過去,解鎖了屏幕。
「阿厭:/圖片」
「阿厭:/圖片」
「阿厭:我正在尾隨他!」
「阿厭:這家伙鬼鬼祟祟的,大半夜不睡覺,跟一個男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又往林子里走了。」
「阿厭:這家伙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入目是第一張照片。
大概是離得遠,只能看見一輛停泊在路邊的車,和車窗外一個畢恭畢敬的背影。
第二張照片是雪地里,顧聿之脫掉了外套,正在抱著那只受了傷的小黑兔。
月色模糊了顧聿之的眉眼,枯敗蒼涼的山林里,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單薄的藍色襯衫,抱著一團卷起的外套往外走,有種莫名的溫柔。
很人夫。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了一瞬,陸斯言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大小姐,今天天色不好,您還要出門嗎?”
冷不丁的,姜梔枝又想起裴鶴年給她看的視頻,還有那輛流光溢彩的邁凱倫內,堪稱陌生的陸斯言。
姜梔枝心頭動了一下,“嗯,要出門,你不用跟我去了。”
屏幕上的手指點的很快,一條新消息發了出去。
「小姜小姜:阿厭,我想把那個尾隨的人揪出來,你今晚方便跟著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