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枝完全愣住了。
在童年的故事版本中,她的父母一見傾心,兩兩鐘情,最后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廝守終身。
而在長大后的版本里,簡直就像是一場恐怖的獵殺。
對面的男人看著她笑,燈光自身后打來,落不進他的眼睛。
那雙碧藍的眼眸暗沉沉的,連聲音都帶著低啞,
“不要太相信男人,枝枝。”
“他們都會騙人,總會說很多謊話。”
面容白皙的女孩握著手中的酒杯,只覺得嘴巴里有些發苦。
過了好一會兒,那雙含著水汽的眼睛盯著他,輕聲問道:
“席靳,那你呢?你也會騙我嗎?”
肩膀寬闊的青年慢慢俯身過來,高大的影子完完全全籠罩了她,帶著某種迫近的危險。
記憶中的少年褪去稚嫩,已經長成一個完完全全,成熟又英俊的成年男性。
深邃優越的五官隱在黑暗中,隱約的清酒香氣幽幽傳來,掃過她的臉頰。
可姜梔枝只能看到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緊了她,籠罩著她,直至貼近她。
晦暗又冷靜的情緒在那雙眼底交織,伴隨著滾燙與迷離,逾越與觸犯。
記憶中陽光開朗的竹馬眼眸半瞇,帶著酒氣逼近她,過分修長的指骨一寸一寸,輕輕落在她的脖頸上。
像是四面八方傳來絲絲縷縷的線,纏繞著她,束緊了她。
帶著鋪天蓋地的侵犯性,邁出了屬于朋友的禁區。
直至生著薄繭的指腹在她脖頸游移,緩慢而危險,抵著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
離得太近,恍惚間連呼吸都融為一體。
他的唇緊挨著她的唇,滾燙的吐息伴隨著呢喃。
聲音明明低得過分,卻讓姜梔枝大腦中的警報都在拉響,手指都激起一陣陣的顫栗。
“我也是壞蛋,寶貝。”
他用這樣完全陌生的稱呼喊著她,低而熱的呼吸撲在她唇上,若有若無的蹭過她的唇瓣。
“別信我。”
“我都在腦袋里欺負過你一萬遍了。”
他的聲調格外啞,低下頭來輕輕吻著她,
“幻想你,弄哭你,哄著你,**你,逼迫你……”
他這樣說,又拉開距離,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她:
“寶貝,你連這也看不出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