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響起,年輕的調子齊刷刷驚呼,大聲叫好。
姜梔枝也跟著鼓掌。
迸濺的紅色酒液弄臟了她的衣袖,怕打擾到大家的興趣,她借著去洗手間的理由出了門。
走廊里的窗戶打開一點,傳來凜冬里特有的寒冽氣息。
發燙的臉頰溫度降了下來,穿著白色毛衣的少女腳步輕松,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潔白的地板一塵不染,連人影都清晰可鑒。
順著指示牌轉了個彎,小白鞋的鞋尖剛剛點地。
突然,一層隔著皮革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連帶著握住她的腰肢,閃進了旁邊的某個隔間。
很小的隔間,漆黑一片。
幾層厚厚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窗戶沒有關緊,吹來帶著冷意的微風。
姜梔枝眼皮顫了幾顫,喉嚨里的聲音被捂了回去,她下意識抓住了對方的手。
依舊是熟悉的觸感。
薄薄的皮革下是過分修長的手指,對方的手很大,皮質嚴絲合縫,在對方修長的指節繃得緊緊的。
對方高出她很多。
伴隨著涼意的呼吸幽幽,掃在裸露的脖頸上,伴隨著一陣麻意。
對方似乎是笑了一下。
帶著變聲器的聲音透出某種愉悅,高挺的鼻梁貼著她的耳朵,輕輕碾了一下,用那種狎昵而危險的聲音喊她,
“小乖……”
依舊是熟悉的,無孔不入的,黏膩而幽暗的視線。
伴隨著發麻的呼吸,緊緊的絞著她每一處的感官。
被男人抱在懷里的少女沒有掙扎,一雙眼睛注視著眼前的黑暗,毫無波瀾地揭穿了對方:
“別裝了,你不是裴鶴年。”
透過變聲器的聲音笑了一下。
涼薄而幽邃的腔調,帶著某種惡趣味,隔著皮質手套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側臉,夸她:
“好聰明啊,老婆。”
“但是你怎么知道呢?說不定我就是裴鶴年。”
被堵在角落里,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淡淡酒香。
養樂多的味道浸染著舌尖,殘存著微微的甜。
黑暗中的少女抿了抿唇,回味著剛剛的小甜酒,花瓣一樣的唇語出驚人:
“他比你大。”
將她堵在角落里的高大男人身影一僵,掃在她頸側的呼吸聲都猛然消失了。
長久的停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不知道過了三秒還是五秒,對方終于反應過來,變聲器傳來的陌生腔調格外遲疑,很不相信她的話:
“不能吧?”
姜梔枝單手推開了他,順勢靠在墻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怕他不信,又再次重復了一句:
“差別特別大。”
這會兒輪到對方不淡定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微微前傾,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盯緊了她:
“你見過了?”
“你們睡了?”
“老婆……”
身形高大的男人氣息籠罩下來,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上。
說出來的話都帶著某種急切,像是角落里生出的蛛絲,撲撲簌簌地朝她襲來。
帶著陰惻惻的詭譎,無法掌控的急促。
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盯緊了她,步步緊逼:
“什么時候?背著我嗎?”
“他戴*了嗎?”
滾熱的呼吸驟然落下,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這個狹小的黑暗房間。
男人的臉被她打的偏了偏。
靠在角落里的少女翹起眼睛,語氣平靜:
“問完了?”
男人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又頹然地垂下頭來。
手掌撐在她身后的墻上,高大的身影一寸寸慢慢滑下。
他跪在她腿邊,結實的手臂像是纏繞的水草,一點點抱緊了她。
然后磨磨蹭蹭地將高挺的鼻梁埋進少女小腹,聲音很悶,很不開心的樣子:
“老婆,你會懷孕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