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發暈的姜梔枝將面前這個鴨子精罵了個底朝天。
可對方完全不理她。
原本病弱的身體忽然有力起來,修長的手臂拎著她,很隨意的將她塞進角落的藤椅里。
又順手用手里的東西,在她手腕上打了個結。
沒了緞帶的遮擋,那雙眼睛里的嘲弄都無所隱藏。
對方活動著腕骨,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燈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弧度很輕的勾了勾唇,
“怎么樣,其實你心里很高興吧?”
被他綁在椅子上的女孩白了他一眼。
霍連城嗤笑一聲:“你也不用裝,你這種小東西是什么路數,我一眼就能看懂。”
“上次趁著我眼疾,你那雙眼睛像條泥鰍一樣在我身上滑來滑去,嘖……”
他很嫌棄地搖了搖頭,一條長腿踩在旁邊的凳子上,俯下身來看她:
“姜小姐,你很流氓。”
臭著一張臉對他的少女也學著他嗤笑一聲:
“你不主動脫衣服,我怎么流氓?”
“是我逼你脫的嗎?”
“是你主動裝成可憐小寡夫勾引我,還主動解開了紐扣給我看紋身……”
她的語氣頓了頓,學著顧聿之曾經說過的話。
上下打量著那個俯視著自己的男人,歪了歪腦袋:
“鴨子哥,你覺得你的身體,是什么很稀罕的東西嗎?”
這句話一出口,男人的臉更黑了。
姜梔枝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就這樣翹著眼睛盯著他看,花瓣一樣的唇還彎了彎:
“不過你這個人也夠奇怪的。”
“你為什么非要勾引我?還說什么不做也得做……”
她也很嫌棄一般,學著對方的語氣“嘖”了一聲,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愛好啊?就喜歡脫衣服給別人看。”
“就像現在這樣,你嘴上說不愿意,說什么你是處男便宜了我,但還不是照樣在我面前脫衣服?”
少女精致的下顎抬了抬,有些玩味的掃視著他:
“你不會是喜歡被我羞辱吧?”
“你只是臉上不情不愿,但實際上被我看一眼,你整個人興奮的都要炸了,對不對?”
霍連城被她這一團污言穢語氣得閉了閉眼睛。
真不知道陸斯言喜歡她什么。
他不愛聽姜梔枝說話,索性繃著一張臉解開了紐扣,又順手彈開了腰帶。
一道直勾勾的視線傳來。
霍連城手上的動作一僵。
眼皮撩起,正對上姜梔枝好奇的眼睛。
他手指猛然收緊,不加掩飾的惡劣語氣都帶著某種惱意:
“你看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看著他,長睫忽閃忽閃,理直氣壯:
“你要脫褲子,你說我看什么?”
霍連城一雙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耳朵開始發燙,脊背的線條都開始不自在。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被拽進房間里也不害怕,男人脫衣服她盯著瞧。
跟陸斯言那個神經病簡直天造地設。
華國的空氣簡直克他,回來遇上一群神經病。
沒一個正常的。
霍連城深深呼出一口氣,剛要繼續手上的動作。
余光中就見那張漂亮而無恥的臉蛋晃了晃,發出一聲很長很長的嘆息。
霍連城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少女惋惜的聲線回蕩在房間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