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大身影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的車型略顯狹小,他的小青梅裹著毯子,臉頰一片酡紅。
纖長濃密的睫羽顫得厲害,烏泱泱的抖來抖去,耳尖也紅透了。
剛才還在那里一本正經地“人之常情”,如今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嘴里的話也磕磕巴巴,
“沒、沒必要吧……”
“怎么沒必要?”
青年的聲線回蕩在車廂里,一雙大手托著她偏轉過去的下巴,再次將她的臉轉了回來。
明明還是熟悉的臉,可那雙蕩漾著燈光的桃花眼卻很愉悅地瞇了瞇,由上而下的俯視著她,帶著某種微妙的侵犯性。
又像是故意逗她。
所以明明看到了她通紅的臉頰,還是會故意湊過來問她,仔細觀察著她的每一分表情,
“沒必要的意思,是說我們明天還可以嗎?”
姜梔枝眼皮顫了一下,抬手去堵他的嘴。
可是對方的話比她的動作要快,已經來不及了。
“又或者說,是任何時候都可以?”
纖細瑩白的手腕被青年握住,仔細摩挲著上面細膩的皮膚,帶著笑意的調子懶洋洋的,哄著她:
“我保證,下次會聽姜梔枝的話。”
“指哪打哪,絕對聽話。”
陌生又熟悉的語調從那雙漂亮的唇中吐出,成功讓姜梔枝的臉更燙了幾分。
她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她應該出現在年夜飯的宴席上。
這樣媽媽做老式火鍋的時候就不用放炭火,用她現在滾燙的臉就行了。
說不過他,姜梔枝索性扯起毯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帶著羞惱的嗓音從毯子里面傳來,小聲小聲地罵他,
“席靳,你好不要臉啊。”
車里的光線從毯子密密的縫隙散開,擋住了眼前的視線。
她聽到對方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
一截修長的手指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撥弄著毯子的邊緣,像是作勢要給她掀開。
帶笑的嗓音伴隨著胸腔的震動,連熟悉的薄荷香氣都跟著撲了過來。
隔著一層薄薄的毯子,對方摸了摸她的腦袋,
“是誰的小新娘啊!”
姜梔枝踢了他一下。
通紅的臉藏在毯子后面,還不忘氣勢洶洶地威脅對方:
“敢掀開你就死定了。”
“可是我已經掀開過很多次了……”
勾著毯子邊緣的細長指節隨著說話的動作動了動,伴隨著青年的聲線:
“小的時候玩過家家,不是每次都是這樣嗎?”
“你做新娘,我做新郎。”
“你做媽媽,我做爸爸。”
“你都說過100次要嫁給我了,寶貝。”
視線中的修長手指往上一抬,姜梔枝臉頰上的熱度還未褪去,正打算捂住自己的臉,不讓他看。
可是下一秒,對方就隔著毯子,輕輕松松的將她摟進懷里。
腦袋似乎是被輕輕吻了吻,對方的動作格外柔和,哄著她:
“所以我還欠你100年,寶貝。”
“這輩子都還不完了,只好連下輩子也提前預支,全部送給你做賠禮。”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