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檢查果然足夠迅速。
顧聿之仔細的看著報告,一直深鎖的眉心終于放下。
姜梔枝也松了口氣,握住了男人的手指。
回程的車很快。
今天一天的事情太多,晚上折騰的有點累了。
她身上披著男人的西裝,靠在對方懷里補覺。
穩穩行駛的車身,雪花拍打在窗玻璃上的細微聲響,顧聿之的胸膛永遠寬廣,帶著清淺的木質冷香,絲絲縷縷的包裹住了她。
隱約中,好像聽到了顧聿之在跟什么人講話,又或許是在通電話。
那人很年輕,說不出來的調子,有種莫名的熟悉,正在說著什么度假。
她的未婚夫聲音很淡,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邊頗不耐煩的嘲弄:
“腿長在你自己身上,問我做什么?”
“不是很能裝嗎?你自己告訴她。”
很快,兩道聲音都消失了。
月色瀟瀟,好夢恬靜。
金色的月亮碎成小片光影,在夢里搖曳出輕盈的月華。
風雪未停,沾染著大西洋冷杉氣息的外套包裹住了她。
在凜冬的寒風里,隨著一步一步蕩出的月影,隨著午夜的大樹向后移動的枝椏,穿過了別墅里長長的小路,送她回了家。
顧聿之只說她是喝了點酒,所以才有點困了。
姜母又忙活起來,忙著給她煮醒酒湯。
時間太晚了,顧家的車從姜家別墅離開時,已經將近晚上12點。
臥室里,姜梔枝翻了個身。
薄薄的被子不知道怎么纏住了她,纏得格外緊,怎么踢都踢不開。
她急得額角出了汗,卷著被子在床上拱了拱,又慢吞吞的拱著自己坐了起來。
床邊開著光影柔和的幾道射燈,姜梔枝人還沒清醒過來,正在床上發呆。
一道很輕的敲門聲響起,阿梅推門進來,看到她有些驚訝:
“大小姐已經醒了?夫人的醒酒湯還在煮,大概還需要十幾分鐘。”
“大小姐喝點水吧——”
阿梅熟練地給她倒了水遞過來,又湊過來站在床邊,跟她說著悄悄話:
“大小姐,姑爺把你安頓好就走了,他說公司里還有事要處理,所以今晚要加會班。”
“夫人心疼他家里現在連個長輩也沒有,又邀請他明晚來家里吃年夜飯,姑爺沒有很明確地說答不答應,只說早晨要飛一趟南方,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怕耽誤了大家吃飯。”
“大小姐,好像從顧老爺子出事之后,姑爺他就更忙了,總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但是姑爺人英俊又大方,今年送過來的節禮院子里都擺不開,連我都收到了一個金手鐲,還有一部名牌學習機——”
阿梅的聲音帶著感慨,“姑爺人真是太好了!”
姜梔枝“嗯嗯”兩聲,從她的一長串話里提取出來關鍵信息——
明天白天顧聿之不在a市。
被鎖在車上時,裴鶴年那通電話來的太是時候。
她總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又懷疑對方知道了什么,正巧明天找個機會打探一下。
姜梔枝捧著杯子喝了水,阿梅絮絮叨叨了一大圈,終于把今天攢的話說完了。
“大小姐,姑爺不方便給你換衣服,臨走的時候給我交代了一下,說是等您醒了之后再讓我幫您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