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沐心竹感覺好累啊,感覺半夜都迷迷糊糊的,沒怎么睡。
躺在時也的懷里,看時也還沒有醒,干脆繼續瞇一會。
快8點的時候,兩個人都睡醒了。
晨光透過紗簾在沐心竹眼瞼投下細碎金斑,她蜷在時也臂彎里數他喉結滾動的頻率。
少年溫熱的鼻息掃過她發頂,帶著昨夜紫藤花的余香。
八點整的鐘聲驚起窗外白鴿時,時也睫毛在她頸側掃過羽毛般的觸感:“該起了,首席大人。“
逐風者最近沒有任務,兩人會正常去學校上課。
今天沐心竹穿了一件之前姜喬幫她挑的碎花長裙,配上一雙魚嘴小皮鞋。
碎花裙擺掃過黑鴉大學梧桐大道。
沐心竹鞋跟叩擊青石板的脆響里,印著夏日的清涼。
走在學校的操場上。
他們現在可是學校的名人,沐心竹作新生首席,自然是很多人都認識的。
而時也在首席大賽上的表現,可謂全然不輸沐心竹。
感受到周圍人都投來了羨慕的眼光,他們表現的自然,隨和。
與此同時,上城區豪宅密室的青銅門緩緩開啟。
檀香混著機油的刺鼻氣息中,滕智博的輪椅碾碎滿地光影。
當龍玉俯身奉茶時,后腰瓷白的肌膚倒映在老者渾濁的瞳孔里。
金屬輪軸碾過青石板的細碎聲響里,老者枯枝般的手指正摩挲著鎏金扶手。
五十載光陰在他眼尾犁出深壑,卻澆不滅瞳孔里跳動的幽藍火焰。
霜白鬢角垂落的銀絲被機械軸承帶起的風拂動,露出耳后猙獰的舊疤。
那是二十年前雪夜奔襲三千里生擒敵酋時,被玄冰割裂的勛章。
褪色的藏青長衫下,萎縮的雙腿裹在嵌有精鋼護板的鹿皮套里,每處褶皺都沉淀著血色往事。
當輪椅轉向時,檀木扶手的暗紅包漿折射出詭異光澤。
“主人,茶涼了。”
龍玉端著茶,低頭跪在滕智博輪椅前。
她裹著黑緞掐腰女仆裙立于晨光中,絲綢束帶在蜂腰后系成垂墜的蝶,蓬松裙擺隨步伐綻開蕾絲漣漪。
珍珠紐扣從天鵝頸蜿蜒至肋下,在飽滿胸線處繃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及膝白絲襪裹著纖秾合度的腿,漆皮瑪麗珍鞋跟輕叩地磚的脆響里,金絲眼鏡鏈隨側首動作輕晃,將鎖骨凹陷處的陰影攪成碎銀。
當俯身擦拭花瓶時,后腰鏤空設計便泄出一彎瓷白,宛若新月破開夜色。
“派去的人都死了?一群廢物。”
青筋暴起的手掌突然扣住定窯白瓷盞,枯瘦指節在杯壁壓出青白凹痕。
茶湯在劇烈震顫中潑出金邊,檀木桌案被肘部撞出悶響的剎那,瓷盞化作流星貫向青磚。
他前傾的脖頸扯動玄色立領,喉結滾動的頻率快得近乎痙攣。
被水汽濡濕的灰白鬢角粘在太陽穴暴突的血管上,像毒藤絞殺著瀕死的獵物。
當最后一片碎瓷停止旋轉,他瞳孔里燃燒的怒火已凝成萬年玄冰。
“這次只是按您的意思試探一下,所以并沒有派出特別厲害的高手。
而且刀疤一直在下城區生活,這次也只是和他說時也很有錢,并沒有透露別的什么信息。
想來就算有心人調查,也查不出任何線索。
您看要不要再派些高手過去。”
穿著黑色斗篷外套的高大男人戴著面具。
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從說話語氣來看,他是急切的想要彌補這次的過錯。
“不用了,試探都試探過了,新生首席大賽上時也和沐心竹的表現你難道沒看到嗎?
派這樣一群廢物去試探,簡直沒有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