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淵伸著手,江羨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手中的粘毛器因為震驚,掉到了地上。
蘇臨淵耳廓通紅,卻強裝鎮定地彎腰去撿掉落在地毯上的粘毛器。
他一動,江羨魚也回過了神,她有些驚慌地矮身去撿,因為動作太快跟蘇臨淵的腦袋撞到了一起。
蘇臨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江羨魚感覺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著了火一樣,想掙開卻又擔心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讓人誤解。
她整個人的狀態都是僵硬的。
蘇臨淵見她站穩,便放開了她的手臂。
另一只手撿起粘毛器站了起來。
他扶著她的肩頭,把人轉了一個面,神情專注地給她沾衣服上肩頭和背后的毛。
粘毛器滾過肩頭,喚回了江羨魚的一絲理智。
她顫聲道:“蘇總,還是我來吧,我忘記您有潔癖了。”
蘇臨淵手上的動作不停,大手扯著她大衣的衣擺,粘著毛,聲音里都是尋常,“沒什么,在你身上,我潔癖沒那么重。”
江羨魚的心更慌了。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對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不會的,他是年輕有為的金融界大佬,家底豐厚,長得又高又俊,性格也好,他怎么會對她有想法呢?
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姑娘,甚至都沒有一個好的家庭,門不當戶不對,一定是她多想了。
可蘇臨淵的話還有那戴在手腕上的發圈,似乎都在向她傳遞著一個信號。
蘇臨淵對她好像不一樣。
在江羨魚胡思亂想的時候,蘇臨淵已經把毛都處理干凈了。
他又把人轉過來,粘毛器放在了她手上,“好了。”
江羨魚抬眸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發圈。
蘇臨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笑了一下,晃了晃自己的手,“哦,你的發圈。”
江羨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抿著唇,良久后伸手:“多謝蘇總把它送回來。”
蘇臨淵的目光黯淡了下來,面對江羨魚伸出的手,他把帶著發圈的手別到了身后,“這個發圈我很喜歡,江總不會這么小氣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往門口走,“我們該出發了。”
江羨魚卻抓住了他的手臂,“蘇總,你有很多名表,這是我用的發圈,不適合你戴。”
蘇臨淵有些執拗,“適不適合我自己知道。”
一瞬間兩人僵持了下來。
最后蘇臨淵打破了沉默,他晃了晃手腕,“你這發圈我有用,真的。”
“你有什么用,你頭發也不長。”江羨魚不信。
蘇臨淵道:“最近公司有女員工對我獻殷勤,有它我能少很多麻煩。”
江羨魚想要看看他的眼睛,看他有沒有說謊。
可對上他的眼神,她撐不了三秒就會移開。
有了這么個理由,江羨魚到底沒能把自己那幾塊錢買的發圈要回來。
去醫院的車上,氣氛有些沉默。
蘇臨淵打開了車上的音樂。
江羨魚假裝認真地聽歌。
歌曲唱得纏綿悱惻,暗戀的酸楚被表達得淋漓盡致。
蘇臨淵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幾分。
江羨魚摳著手指,半晌后開口:“蘇總,要不換一首,這首歌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