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狐疑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應該來了吧……國內頂尖的心外科醫生,能來的都在這了。還來了不少國外的手術精英……”
如果對方沒有藏在這批人之中,那孫平就要懷疑對方的含金量了。
而另一位女醫生則道:“侯老師,寧總那邊說了,那位前輩最早都要凌晨才能到。”
侯從軍點點頭。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杜崇嵐今天一整天都沒再來過,他真打算不摻和了?”
孫平連忙道:“杜崇嵐的助理給我信息了,讓我們準備好給杜崇嵐的得意后生接風洗塵。”
“得意后生……對方不是他的學生,就喊得意后生是吧。”
侯從軍笑了笑,又道:“不過杜崇嵐還是老樣子,嘴上說著不投票就不幫,但真到了病人出問題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
孫平有些欲言又止。
侯從軍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有話要說?”
孫平連忙道:“老師,這個做肺移植術的醫生我認識,其實跟我還有點淵源。”
“你跟搞肺移植能有什么交情?”侯從軍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孫平臉上頓時冒出幾滴冷汗。
他跟了侯從軍這么多年,很清楚對方的性格。
侯教授最恨的就是對學術不夠專一的人,人的精力相當有限,能在一個領域耕耘出成果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想要做到門門精通、處處拿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對其他行業來說,這種人只是技術不達標。
但對醫生來說,這類醫生就是謀財害命!
孫平趕緊解釋道:“我沒有去涉獵肺移植領域。只是,做肺移植術的叫許秋,我之前跟他切磋過bentall手術!”
“是他?”
侯從軍詫異了一下。
他聽孫平說起過這件事,也知道孫平再次離開省院回來自己身邊學習,就是受到了許秋的刺激。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讓孫平道心破碎的竟然是一個技能如此之雜亂的醫生?
“可惜,他的bentall手術能比你做得好,說明有一定天賦。但卻不肯下苦功夫,竟然又去搞肺移植……最后的結果怕是兩邊都不討好,庸庸碌碌浪費了才能!”侯從軍臉再度陰沉下來。
孫平不敢說話。
侯從軍繼續道:“這段時間,你在他的打擊下也能沉下心來學技術了,可以說是進步飛快。等這次回安溪一院了,再跟他較量一場吧,也讓他明白搞學術需專精于一處。”
“是!”孫平臉上浮現出一抹喜悅。
這一個月,許秋一直在做肺移植,bentall手術能原地踏步都算是好的了,大概率會退步很多。
而孫平卻在瘋狂進步。
吊打許秋不成問題!
“說到底,還是你技術不夠。許秋有此天賦卻肆意揮霍,頂多就能和你們比一比,永遠到不了我和杜崇嵐的高度……可惜可惜。”侯從軍喟嘆一聲,惋惜于一個天才就這么走了歧路。
……
深夜十一點多,被諸多人惦記的許秋才結束最后一臺手術,此刻他已經是疲倦到了極點,沾床就能睡。
他剛出手術室,陳主治就帶來了消息:寧宛和唐安已經緊急回阜外。
“已經出事了?”許秋心里一驚。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這狀態可不適合做手術。
而且,自己趕往機場再飛天都,等最后到阜外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去了!
陳主治卻道:“許醫生,樓頂停了直升機,寧氏醫藥的,一直在等著您,隨時都可以出發前往省城的機場!”
許秋一愣:“飛機票也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