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遠處。
譚步飛已經退到了一旁。
那架勢,仿佛不打算參與手術一樣。
而許秋則手持器械,已經準備開始解剖。
這讓傅元魁表情都變了變。
啊?
你這陣仗,難不成是想一個人拿下?!
傅元魁沉默了。
尸體解剖可不算個輕松的活。
一場完整的解剖做下來,七八個小時、一兩天都是常事。
而此次是考核,對各類細節自然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這種情況下,大多數醫生的選擇,往往是兩邊開工,齊頭并進。
也就薛宏這種滿腦子只有手術的瘋子會想著大包大攬了。
其余人,體力扛不住,狀態也維持不了!
傅元魁本以為全場就薛宏會如此。
卻沒想到,還有個許秋!
而且更讓他覺得無法接受的是……
傅元魁本來以為,體力精力是自己面對許秋的優勢項目!
然而現在看來,自己不敢單人扛的手術,對方扛了。
“是周醫生吧。”傅元魁看向自己的隊友。
此刻,這名隊友也知道要發生什么,雖然不想錯過一個展示技術的機會,但為了不得罪傅元魁,也只能忍了。
他強笑著道:“我明白,那我就負責在旁邊隨機應變。”
傅元魁點了點頭。
他又遙遙地看了許秋一眼。
發現對方竟然真的獨自開刀了,心頭的吃驚更甚。
這位……真是四十五歲?
他這種人,怎么可能前二十年默默無聞,難道這世界上真存在一朝頓悟不成!
……
傅元魁此刻的心居然有些亂了。
但他還是很快就強迫自己調整好,將目光轉到了大體老師身上。
“椎間盤。”
“代償器官。”
傅元魁牢記著這兩點。
手中的刀卻比思路更快,落了下來。
他緩慢而謹慎地分離腰椎后方的肌肉,將椎板完整地暴露了出來。
目的是打開椎管進行觀察。
此處,椎間盤的突出物可能被周圍組織遮掩,解剖時必須精確地清理掉脂肪、韌帶組織,才能找出下方隱藏的病變部位。
而且這一步也有諸多風險。
按照規則,如果傅元魁在解剖過程中切斷了馬尾神經,抑或是損傷了椎管結構,這一部分的解剖分數都將直接歸零!
不止于此。
病人的椎間盤外形雖然正常,影像上也找不到異常,但纖維環出現了裂口。
這就需要術者自己去發掘。
這也是為何,高難度病例甚至沒人敢選。
因為這一輪的解剖,建立在上半場的考題之上。
如果之前沒有找到病人的致死原因,到此刻根本就無從下手。
而這第二、第三病例,幾乎只有傅元魁和許秋敢操刀。
因為這兩人才真正了解致死原因。
而即便是難度稍低的第二病例,也只有逐層剝離纖維環后緣,在高倍放大鏡的輔助下進行解剖,才有可能找到隱匿的纖維環裂口。
更何況是第三病例!
此外,傅元魁還得留意髓核,查找其壓迫神經根的痕跡。
其中各種,可謂是相當兇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