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他的成績一出來,可能就直接立場了。
當時協和的院內賽時,他就是這么做的。
走得毫不留情,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然而此刻……傅元魁竟然和其他人一樣,乖乖地等著、翹首以盼!
也就許秋有這種資格了!
“你說的果然不錯,許秋太不合常理了!”袁騰長吐一口氣。
柴行思目光閃爍,道:“就看這一次的成績了。說實話,雖然傅元魁是我們的師弟,但我有點希望許秋再拿滿分!”
袁騰笑了笑:“誰都希望看到奇跡出現。不過,第三病例可賊得很,而且好些個致病路徑都藏得很死,幾乎不可能揪出來!”
柴行思無奈地嘆了口氣:“倒也是……成也第三病例,敗也第三病例。”
盡管因為第三病例更難,裁判組這邊會給一定的容錯率。
但,錯就是錯。
遺漏照樣得扣大量分數!
這就是殘酷的骨科大賽決賽!
從大賽一開始,鄭酉其實就已經給出了所有人提示。
在這場大賽中……能力不足無所謂,頂多是低分。
但實力不夠卻要硬著頭皮上,那扣分就非常兇險了。
為何如此?
很簡單,因為選拔的是臨床醫生!
鄭酉并沒有單純將這場考核當成是虛擬考試。
而是把每個病例都當成了活生生的人!
錯了,就意味著在臨床上,就有一個病人死去。
死神可不會因為某個疾病太艱難就給醫生更多的試錯機會。
恰恰相反。
越難的病歷,越沒有試錯可能,一步錯那就是身死!
“第三病例如果你能全部掲示出來,那就是真的骨科全才了。
“這樣,才不辜負這五位大體老師……”
鄭酉瞇著眼睛。
沒有等太久。
畫面短暫地黑暗后,信號源又切進了許秋的答題錄像。
視頻里,許秋平靜地敘述著:“第三位大體老師,x光片顯示t12椎體塌陷,但l1的影像看似正常,然而仔細辨別能發現l1處細小的撕脫性骨折。
“而很可能導致韌帶撕裂并造成極大的椎管不穩定性,患者生前可能因此而劇烈疼痛甚至癱瘓。
“接著逐步打開椎管,避開重要結構,將骨折對韌帶的撕扯范圍標記出來……借此也可以初步勾勒力學模型來分析椎管不穩定的程度。
“……此外還有撕脫骨片。由于碎片極小,所以常規辦法不好找,此時應用高倍顯微鏡來探查,就可以輕易找到。
“并且順便檢查每條神經根,也不會遺漏重要壓迫點。”
“……”
許秋娓娓道來,兩分鐘就把他解剖全程給講了個清清楚楚。
各種關鍵環節一個都沒漏掉。
先前對第三病例有諸多疑惑的人,此刻也只覺得恍然大悟。
一個個都生出“臥槽,原來如此”的念頭。
不過讓他們心情復雜的是……
許秋那隨口說出來的“仔細辨別就能發現”“逐步打開椎管”“避開重要結構”……
任何一步,事實上都并不簡單。
在場的人都很仔細了。
否則也不可能脫穎而出。
他們仔細甄別怎么就沒發現有問題!
還有“逐步打開椎管”……說得輕巧,卻是需要極其深厚的手術記憶!
此刻,他們有種強烈的既視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