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同一種疾病,在不同病人身上的個性化差異。
既然已經確診。
接下來制定方案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許秋卻顯然不打算這么放過,他繼續問道:“你的病歷上寫著,你一個星期前腳扭傷了,自行用過草藥?”
他想起之前查體時發現的細節。
病人的下肢,更準確的是腳踝等部位,有草藥敷貼過的味道,還殘留著一些未能洗干凈的痕跡。
這話一出,一號病人就有點吃驚了。
她詫異地望著許秋。
這一點,她沒有和任何醫生說過。
當時她自己處理過。
不過兒子知道后,認為這些草藥沒用,就趕緊洗掉了。
一個星期后疼得不行,外加上又發燒了,實在受不住了,這才去醫院。
不過由于當時草藥只貼了個把小時,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就沒和醫生提起……要不是許秋注意到,恐怕她這會兒都想不起來。
一號病人道:“當時我自己根據村里老人的說法,采了一些草藥,嚼碎了之后,涂在了腳踝上,又用布條綁了起來……”
聽到這里,許秋總算恍然大悟。
怪不得口腔的細菌會侵入關節,最后遷延游走到腹腔。
再往下,估計就要跟著血液跑到顱腦,導致腦膿腫等疾病了……
而此時此刻,佟雪齡等人的表情更是震撼。
“我總算明白我們和許醫生最大的差距在哪兒了!”譚步飛驚嘆不已。
薛宏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們在完成診斷后,就覺得萬事妥當,準備下一步了。
但許秋不一樣。
他會刨根問底!
會好奇嗜沫凝聚桿菌到底從何而來,又是怎么侵入人體的。
而現在結果很明顯了。
口腔中的嗜沫凝聚桿菌通過咀嚼后的草藥進入腳踝的破潰口。
最后引起了感染!
……
而隨著許秋完成診斷,一旁的傅元魁臉上開始瘋狂冒汗。
不是……
我還在找方向。
你怎么就診斷完成了!
此刻,盡管傅元魁自己才是院士傳人,但他強烈懷疑常微罹是不是給許秋開后門了。
不透題的話,怎么可能做得如此完美。
一點多余的操作都沒有,每一步都指向最終診斷,就跟知道答案編過程一樣,太離譜了!
難不成……自己和許秋的差距真的有這么大嗎?
而此刻的觀眾席上。
寧景明、戴楠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心里都悄悄舒了口氣。
不過,當他們想起之前內心的那種不安感時,同時看向常微罹,臉上的笑容卻是緩緩收斂。
因為就在此時,常微罹也在笑。
而且笑得毫不收斂,開懷大笑。
很多人也注意到了這個表情。
頓時,就有不少人大聲議論起來。
“不愧是常院士,非常惜才!”
“這就是院士的格局了,即便是自己的衣缽傳人落后了,但看到骨醫學界有新的人才涌出,還是會發自內心地高興!”
而聽到這些話,此刻的王修文心里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
這么看來……省院與院士的合作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