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至少這首屆神外年會,參會人員的名額就只能一再壓縮了。
寧缺毋濫。
而大部分事務敲定完畢后,戴楠這才把信息匯總到許秋這邊。
此刻,只是翻看這一頁頁神外年會的計劃書,許秋就能感受到這些天戴楠有多心力交瘁。
趁著時間還早,他直接給戴楠打去了電話。
“戴教授,這些天辛苦了。”許秋主動問候道。
戴楠本來還有些疲倦,一聽到這話,頓時感覺心情都好了不少,道:“你都這么拼命了,我這個連頸七互換術都還不熟練的教授,要是反而比你還先休息,我如何自處?”
這話說得輕松。
其實她承受的心理壓力一點也不小。
戴楠的性格本就強勢。
這次的頸七互換術,能完成最后一步,幾乎完全是許秋的功勞。
因而,只有做更多的事情,戴楠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項成果帶給她的榮譽。
“戴教授不必有太大壓力,我也就是恰好能做頸七互換術而已。”許秋實話實說道。
戴楠聞言,啞然失笑。
開什么玩笑。
當初你還說不是很懂神經縫合來著。
轉頭就拿出了頸七互換術,甚至都研究出“顱腦內有淋巴系統”以及“頸七互換術必須進行淋巴管修復”了……
這是一般人能搞出來的?
就是神經外科大家、讓沃森這種全球頂尖術者來,可能碰十幾年的運氣才能有一次靈光一現。
而在許秋手上,就跟變花樣似的冒出來了。
這便是許秋神經外科鉆研極深的最有利鐵證了。
至于為何許秋在除了頸七互換術之外的神外領域表現得頗為稚嫩……
想一想就能明白。
無非是許秋怕自己勸他成為全職神外醫生。
對于一個志在各個領域精通的人來說,與其在每個領域都展露出極強的天賦,不如隨便露兩手,其他方面全部藏拙,如此就能避免許多麻煩。
比如骨科。
假如當初許秋僅僅展現出在某個骨科手術上的天賦,而在其他骨科領域,譬如對解剖的理解不足、對脊柱結構力學的分析混亂,那常微罹也不會特別關注到許秋,自然也沒有后面的事情了。
想到這,戴楠表情頗為無奈,眸子里泛著心酸。
萬惡的常微罹,竟然把我們許秋醫生逼到了這副模樣……
“唉,許秋,你的壓力也不小。”戴楠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還行吧……”
許秋默默地回答了一句。
他總感覺戴楠這句話有什么深意。
不過也懶得深究了。
這次打電話,除了表示關心,還另有正事。
許秋道:“戴教授,我早先就根據頸七互換術的手術特點,擬定了‘分層考核’制度,這一考核體系目的就是分階段、分等級培養頸七互換術醫生……”
聽到這話,戴楠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這事兒她聽賴光圳提過幾次。
不過賴光圳也只知道這個概念而已。
而這段時間許秋又一直在外出差,她自然不可能為這點小事去打擾,所以也就壓下了好奇心。
此時總算是能解開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