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看秦王只是下意識地就想到要“焚書坑儒”,覺得他的戾氣根植在內心深處,只能開口勸道:“殺不是好辦法。有些文人自以為有風骨,愿意用自己的頭顱來彰顯自己的剛正不阿,企圖用大王的殘暴使自己青史留名,我們又能殺得了多少人。天下文人多了,自然也有人愿意為我所用,讓他們多寫一些歌頌我們的詩歌、故事,也好讓天下百姓,甚至是千百年后的人知道大王胸懷天下,心憂萬民。而且結束諸侯紛爭,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更是功德無量,無人能比。”
秦王政真的動心了,他從沒想過政治宣傳的重要,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權傾天下,富有四海,真正能打動他的也就只有流芳百世了。看的出來,項少龍對宣傳工作很內行,所以真的就放權給他開展工作,哪怕他想以權謀私,打鳳菲的主意。
鳳菲也沒想到,自己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公職人員,對項少龍也是千恩萬謝。
于是,漢武帝時才設置的機構,提前出現了。
項少龍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怎么運作,只是把建立樂府的目的說清楚了,至于怎么辦他就不管了。
現在項少龍成天和秦王政在一起謀劃下一步的軍事行動。
對齊用兵是一定的了,就看怎么能少付出一些代價。
項少龍對秦王政道:“這些年來,齊國從不參與合縱抗秦,后勝身為相國,卻接受我大秦巨利賄賂,心向大秦。我看只要他們肯投降,不妨保他們的榮華富貴。如果他們不肯投降,城破之日,就是他們的死期。”
秦王政問道:“留他們的命在,難保日后不會謀反。齊國文化昌盛,雖有貪財小人,但還是有很多忠義之士,心懷故國也是難免,齊王一日不死,他們就有盼頭,萬一在我們在與其它國家交戰時,背后給我們添亂,豈不糟糕?”
項少龍道:“大王,齊國當年與我大秦并稱東西二帝,這么大的基業他都守不住,現在與我已經實力懸殊,他還能成什么氣候嗎?我們占領齊地,讓齊國的百姓過得比以前好,就算有人想造反,也不會有人支持。那些所謂的忠臣義士,不過是沒了富貴,在我們這兒又不得重用,想靠造反來搏一份前程罷了。即使沒有齊王,他們隨便找個孩子,說是齊王的后代一樣可以舉旗。我所慮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人,造反要有兵,兵從哪來?大王當年居于hd民間,如果當初燕人真的破了hd,滅了趙國,可是卻讓你的生活變得更好,你還會懷念趙國,跟著那些所謂的忠臣造反嗎?”
秦王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丞相說的對,這些年丞相大人也一直關注百姓的生活,我大秦之富,已經遠超東方諸國了。”
項少龍道:“正是。大王,縱觀古今,有哪一個國家能如我大秦這般強盛、富庶?能顛覆我們的絕不是這些諸侯,只要百姓能安居樂業,大王就能穩如泰山。要是民不聊生,到時候就會烽煙四起。這些百姓固然如螻蟻般渺小,可是蟻多咬死象,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再大的國家也要滿目瘡痍。到時候草原游牧民族崛起,正是我中原的災難。”
秦王政深深地看了項少龍一眼,有些疑惑地道:“丞相大人似乎很擔心我會虐待百姓,每次談到這些,都有告誡之意,為何?”
項少龍一愣,他只是一想到陳勝、吳廣,就忍不住長篇大論,還真沒注意到,自己有向祥林嫂發展的趨勢,連忙告罪,道:“大王恕罪,可能是我總是擺脫不了出身的影響,經常想起過去的難處,不免有抱怨之意。”
秦王政擺了擺手,道:“這哪是什么罪,丞相可還是寡人的太傅呢,自然有教導寡人的責任。再說,正是這些年丞相大人對民生的重視,才有我大秦今日之強大。東方六國僅剩其三,即使他們都聯合起來,也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了。戰爭是綜合國力的比拼,我大秦已經領先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