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晏無聲望他。
“想來盯著你的也不止他們,”
云侵月一展折扇,扇起自己笑瞇瞇的風涼話,“東宮之爭到底花落誰家,上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要跟在謝侯你身后押注呢。”
謝清晏垂眸,睫羽長密,將翳影壓在眼底,近乎冷淡。
只是再開口時,聲線依舊溫潤如玉。
“征陽公主何在。”
云侵月笑容一頓。
董其傷聲音不改:“自軍報入京后,征陽公主日日要去宮城城樓上,遠眺西北。聽聞三日前日光甚烈,還在城樓上暈了過去。”
“公主殿下用情至深,可謂感天動地吶。”云侵月搖著扇子,斜向謝清晏。
可惜令他失望了。
在那張神清骨秀的畫皮眉眼間,尋不到一絲溫情,甚至不見分毫波瀾。
感天動地,也感化不了一點某人那顆鐵石似的心。
“先回軍中,”謝清晏道,“待我入宮后,將消息傳于公主。”
“是,侯爺。”
“……”
馬車徑直朝鎮北軍與御賜儀輦的駐地駕去。
車駕內。
云侵月搖扇嘆道:“征陽公主拳拳情深,你卻利用她來化解兩位皇子對弈之局,也不擔心會給她惹去多大麻煩——謝琰之,這天底下,還有你不舍得利用的人嗎?”
“……”
云侵月問這話,本來也沒打算聽見答案。
卻沒想到,車駕中靜寂數息后——
“有。”
“?!”
云侵月眼睛頓時睜大了,捏著扇子就激動地往前湊:“誰啊?我嗎?”
謝清晏未作理會。
默然過后,他袍袖撩起,指節勾起領口內那枚懸玉:“你久居京中,可知上京哪家貴胄之女,左手虎口有一點紅色小痣?”
云侵月:“啥?”
“……罷了。”
懸玉攥于掌心,冰冷堅硬的棱角像要嵌入血肉。
那人闔眸后仰。
“當我沒問。”
“?”
——
晴天白日里。
一只素凈的纖手探出了青布簾子。
指根處,一點血色小痣曝在日光下,將雪膚襯得更如凝脂。
簾子叫素手掀開。
藕色長裙的女子面遮雪紗,低彎著腰出了馬車。
隨她直回身,密合寬袖垂下,將那枚小痣遮了過去。
“姑娘,小心些。”連翹將戚白商扶下了車轅。
戚白商駐足,抬眸。
望著眼前偌大氣派的府邸,還有那金字高懸的匾額,神容慵懶的女子眼底終于浮起些斑駁難明的情緒。
——
上京,慶國公府。
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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