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戚婉兒卻嘲,“同是為了爭儲,他們何懼犧牲與殺戮。朝中舊臣有幾位不知,若非十五年前裴家滅門,大皇子不幸罹難,那年年末他便該入主東宮?”
戚白商卻是驀地一栗,臉色驟然如雪。
十五年前。
那亦是她與母親被安家驅離、搬去驪山山莊的時間。
這是巧合,還是……
“阿姐!你怎么了!”
戚婉兒沖上來時,戚白商才發覺手中藥茶杯盞傾倒,滾燙的藥茶淋了滿手。
在這般酷暑里,幾乎是須臾,她左手便起了一片燙傷的紅痕。
“沒事…”
戚白商扶著桌沿起身,身影搖晃了下,才勉強站住了。
戚婉兒再顧不得,扭頭向外:“連翹,快拿藥箱來!”
“……”
連翹本就是個急性子的,一時屋里兵荒馬亂,戚白商的頭暈更厲害了。
等到戚白商左手拇指食指與虎口的燙傷,被戚婉兒小心翼翼地敷上燙傷藥膏時,半倚在榻上的戚白商才徐徐定回了心神。
左手燙傷灼熱難忍,但那雙歸于清和的眼眸里,卻透出了冰似的涼。
十五年前,宋、安兩家圖謀裴氏,同年,母親無故被安家驅離上京,自此被人投毒數年、終沉疴難愈害病身亡——
這其中必有關聯。
只要查清當年安家所謀所為,興許她便能接近母親被人毒害身亡的真相。
“咳咳……”
許是思慮過及,戚白商一時氣火攻心,難抑地咳了起來。
戚婉兒本就內疚,這會更是一邊給她的左手上藥包扎,一邊眼圈泛紅:“都怪我,明知阿姐身子不適,憂愁更甚,就不該和阿姐說起什么定北侯,惹得你分神燙傷。”
“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無關。”
戚白商接過連翹著急遞來的溫水,抿了口。
等咳嗽過去,她出言安撫:“至于定北侯,你也不必太憂慮。”
戚婉兒巴望向她。
戚白商輕聲慢語:“他歸京至今,既并未親近你,應當是無意與戚家結親……”
話聲未落。
戚婉兒身邊的丫鬟云雀一路跑進了院子,嘰嘰喳喳的興奮聲音傳進來。
“姑娘,來帖子了!”
“輕聲。”戚婉兒抹去眼淚,有些惱地回頭,“什么帖子。”
“是賞荷宴的請帖!”
云雀壓抑不住,紅著臉道:“謝侯爺下帖,邀您和其他戚家女眷,三日后同去瑯園賞荷呢!”
戚白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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