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哥估計自己是想不到范永斗的錢,但是卻不能便宜了這個漢奸,所以臨行前吩咐了高義仠,看能不能坑范永斗一把,順便幫明朝找點銀子,充做軍資。
“你又沒有證據,朝廷是**度的,豈能說抄誰就抄誰?”魯義方臉色沉了一下,遂即看向楊文岳,“楊公,怎么處置?”
楊文岳抬起頭來,看了看高義仠,遂即開口道:“既是殺奴有功,本督必須要封賞,你就留在本督軍中做個小旗官吧!”
高義仠聽了這話,心里卻一急,“大~大人,草民家里還有老娘,大人還是讓草民回鄉吧~”
“既然有力殺奴,何不報效朝廷,你好好從軍,就是報答你娘。”楊文岳不由分說,臉上漏出不快之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下去吧,這里沒你的事了。”
高義仠臉上一陣懵逼,這與二哥說的全都不一樣,他根本不曉得該怎么處理。
楊文岳一發話,自有親兵上前,將腦子里一片空白的高義仠帶了出去。
他一個平頭百姓,在朝廷二品大員面前,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魯義方等高義仠被帶出大堂,有些不解的看向楊文岳道:“楊公,下官觀此人氣質,并不像什么豪杰之輩,他自己也承認,建奴細作不是他一人所殺,他不過是來報信,給幾十兩銀子打發走就是了,為何非要留下他呢?”
楊文岳摸了摸胡須,“他是不是豪杰,本官不管,只要現在大名府的百姓認為他是豪杰,軍中知道有那么一個好漢力斬四名建奴細作,且投效了朝廷,就可以了。”
魯義方怎么說也是正四品的大員,一聽就明白,現在局勢糜爛,軍心不振,揚文岳是想用這么個人來稍微提升一下士氣,樹立一個榜樣,讓軍隊知道一個人可以殺四個韃子,韃子并沒有什么可怕。
當下他便不再問高義仠這種小人物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下,遂即問道:“揚公,那此人所言之事可信么?”
楊文岳臉上憂郁,緩緩道:“他一個草民,能知道朝廷造船的奏議,還有什么介休范家,說的應該是實情。不過眼下朝廷即將與闖賊決戰,這也可能是闖賊的牽制之計,意圖朝廷分兵去守關墻,減輕他們的壓力。”
魯義方神情一變,他到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那這個消息?”
楊文岳沉吟一陣,“此人從河南來,讓本督有此懷疑,不過李闖之流,短視無謀,不太可能想出此計。如此分析,建奴恐怕真有入寇的打算。”
大明朝在關外剛損失近十萬精兵,最能打的洪承疇、祖大壽也被俘降清,如果清軍再次入寇,那朝廷拿什么抵擋?
“揚公,疆事大壞,如果建奴真有此意,那我們得立刻上奏朝廷,讓關隘早作準備啊!”魯義方有些急道。
楊文岳卻搖搖頭,慘笑道:“魯府臺啊!你以為建奴要寇關,北面還能防得住么?現在除了山海關,其他幾處關隘的精兵,早就丟完了。”
魯方義身子一震,楊文岳卻接著道:“如果這個消息傳到北京,起不到任何效果,還會讓陛下加緊催我去剿滅流寇。因為只有剿滅了流寇,朝廷才有兵來防備建奴,但現在左良玉不動,孫督師剛到陜西,陛下要是催我,那本督就只有去送死了。”
眼下大明朝就那么點精兵,除了吳三桂、唐通、姜襄在北線勉強維持防線,其它人馬都在對付李自成和張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