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問:“他和你說什么了?”
剛剛江不渡點名要宋意去送他,一定是有話要單獨同她說。
而江不渡和宋意之間可能聊的話題,無非就是那么幾個——
“一些沒意義的假設,沒什么。”宋意吃了一口蛋糕,勉強擠出一抹笑。
應星:“沒意義的話你假笑成這樣,臉都白了。”
唐卿:“跟傅西京有關,是么?”
宋意:“算是吧。”
她停下動作,把江不渡剛才問的那句“如果”,給她們兩個人重復了一遍。
唐卿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應星直接暴躁罵街:“如果個屁,世界上哪來那么多如果,尼瑪的真是物以類聚,兩個狗男人湊一起狼狽為奸,說得好像是你對不起傅西京似的。”
宋意癟癟嘴,往嘴里送了一口蛋糕。
唐卿看向她:“你覺得江不渡為什么這么問?”
宋意:“可能因為好玩。”
畢竟傅西京本人都這么問了。
唐卿:“那你怎么回答的?”
宋意:“我不會。”
她停頓了一下,抓緊手里的叉子,“也不喜歡。”
應星跟唐卿對視了一眼,她們兩個都很了解宋意,很清楚她這樣強調后半句是為什么。
好朋友不僅要親密,也要有明確的邊界,特別是在對方不愿意提及的話題上。
應星馬上轉移了話題。
她指了指一旁的那個首飾盒,對唐卿說,“拆開看看唄,海王送了你什么,值錢的東西還能掛二手。”
唐卿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對梵克雅寶的耳釘,鑲鉆的款,價格十萬往上。
江不渡確實出手闊綽。
“怪不得那些女的上趕著要貼他,真有錢。”應星攤手。
唐卿沒什么反應,關上盒子說:“明天掛咸魚。”
她全程都情緒很穩定,甚至找到了處理禮物的辦法。
宋意沉默一會兒,忽然開口說:“我很羨慕你。”
唐卿停下:“怎么說?”
宋意:“他把原本要送給別的女人的東西給你做生日禮物,你不會介意么?”
她這一問,唐卿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宋意的情緒從而何來。
應星嘴快:“唐卿又不不喜歡他,有什么好介意的,白撿十萬開心還來不及。”
宋意低著頭戳著奶油蛋糕,不說話。
唐卿目光犀利地看著她:“想起什么了?”
宋意:“在羅馬的時候,我也遇到過差不多的事兒。”
宋意一口氣把剩下的燒酒喝了個精光,將當年七夕的項鏈事件復述了一次。
說完之后,她捂著眼睛說:“是我太矯情了。”
“不是矯情。”唐卿一針見血地糾正她,“是因為動了感情。”
“人性注定,動心就會患得患失。”唐卿說,“我不在意江不渡,所以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去想他的禮物原本要送給誰,更不會在意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
點到即止,后面的話即便不說出來,宋意肯定也是懂的。
人只會被在意的人或是事冒犯到。
不在意,就是最堅實的盔甲。
而她在和傅西京的相處中已經不知不覺丟盔棄甲,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所以傅西京隨便一個舉動,都會讓她覺得不舒服、被羞辱。
“許勝文人身攻擊你的時候,你有這么強烈的情緒么?”唐卿看著沉思的宋意,又問了一個問題。
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