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舟聽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他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縱橫情場、萬花叢中過的江不渡能做出來的事情,惡劣又幼稚——他怎么會想著用孩子捆住一個人?
“你真是太糊涂了。”江默舟第一次用這么嚴厲的態度對江不渡說話,“如果有人試圖用孩子捆住你,你會讓她如愿么?自己都辦不到的事情,為什么要求別人做?”
“你知不知道女人懷孕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法律上生育權是屬于女人的?你知不知道流產手術對身體傷害多大?”
江默舟沒有忘記傅西京那句“計劃沒成功”,沒成功,就意味著對方做了手術。
不管現代醫學技術有多發達,打胎始終是對身體不好的。
江不渡先后害她丟了工作、背負罵名,最后又做了人流。
難怪他會說不可能了——這些傷害,哪怕只有一件都難以被原諒,他卻全做了。
這還只是他們知道的。
他們不知道的,日常相處的細節里,肯定還有更多。
江不渡被江默舟訓斥得一言不發,他低著頭,呼吸粗沉,眼眶酸脹又干澀。
他的目光落在手背上,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后,眼淚滴在手背上,打濕了一片。
傅西京看到了江不渡的眼淚,倒是沒有覺得驚訝——雖然確實是第一次見他哭。
他往前走了幾步,拿了紙巾放在了江不渡手邊,“先養病吧。”
江不渡吸了一口氣,“真是報應。”
傅西京:“行了,別想了,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按說他現在是該安慰江不渡的,但傅西京實在也是說不出違心的話,即便現在唐卿沒有男朋友,她也不會選擇再靠近他的,更何況她身邊有了施臣。
傅西京最近經常聽宋意聊起施臣,聽她說,唐卿跟施臣相處得很愉快,狀態好多了。
傅西京之前也看到唐卿在朋友圈發照片了,施臣跟江不渡是不同性格的人,他細心,會照顧人,還會做飯,想來,唐卿跟他在一起,一直是被呵護的那個。
在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身邊突然出現這樣一個角色,任誰都難以拒絕。
更不用說,唐卿和施臣大學的時候就差點兒在一起。
江不渡沉默了幾分鐘,問傅西京:“你見過他么?他對唐卿很好么?”
傅西京:“還沒見過,不過后面那個問題,肯定的,至少比你好。”
江不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這么多年,我在她身上用的心思也沒有少過,為什么最后——”
“你所謂的用心思,就是設計她懷孕?”江默舟聽不下去了,“你對用心有什么誤解嗎?”
“你就是這一路走得太順了,”江默舟說,“談戀愛一向都是你占據主動權,你早就默認了,待在你身邊的人就一定要喜歡你。我現在算明白了,你那些豐富的經驗,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還有,”江默舟說,“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之前被你分手的人,在離開之后,或許沒比現在的你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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