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舟咳了一聲,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安慰:“先別想這些了,慢慢來,你也需要時間證明。”
“來不了,都沒可能了。”江不渡說,“我沒機會了。”
他雖然頹廢,但這句話說得異常平靜,完全聽不出賭氣的意思,死氣沉沉,好像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實。
他們兄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江不渡從來不是什么會服輸認命的性子,他的逆反心理很強,征服欲也很高,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要拿下來。
如今他親口說出自己沒機會了,讓江默舟更加好奇一件事情——
“你到底對她做過什么?”
江默舟剛問完這個問題,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他上前開了門,門外站著的人是傅西京。
“阿京,來了。”江默舟和傅西京打了個招呼,邀請他進來。
傅西京走到病床前看了一下江不渡,他不僅罕見地憔悴,臉上的指痕和嘴角的傷也異常明顯。
看到這些細節之后,傅西京問江不渡:“你對唐卿做什么了?”
唐卿這個人,挺能忍的,江不渡如果只是嘴上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唐卿不至于跟他動手。
江不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做什么都沒用了。”
傅西京:“你是不是又強迫她了?”
江不渡沒有回答,但傅西京從他的表情已經看出來答案了。
傅西京揉了揉眉心,頭疼得不行,“你差不多行了,之前她懷孕的時候你不去說,現在又……”
“什么懷孕?”一旁的江默舟聽到這個關鍵詞,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了,他掃了一眼江不渡,隨后直接看向傅西京問:“她懷過孕?”
傅西京朝病床上的江不渡努努嘴,“他干的。”
江默舟:“阿京,他們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兒,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傅西京瞥了一眼江不渡,或許是因為提到了那個孩子,江不渡此時一直低著頭,渾身散發著一股壓抑的氣息,也沒出來阻止他。
傅西京看他沒反應,便用比較簡單的言辭總結了一下江不渡和唐卿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從當年在海城,到后來兩個人再在北城重逢,全部都說了。
傅西京還說到了顧焉去找唐卿麻煩、害她丟掉工作的事兒。
江默舟原本在聽到江不渡在重逢之后逼對方跟他在一起,就已經眉頭緊皺,再聽說顧焉做的這些事兒,表情就更凝重了——顧焉是被慣壞了的豪門大小姐,做事不講道理,傅西京所說的這些應該只是冰山一角,在他們沒看到的時候,顧焉一定也沒少欺負唐卿。
好好的一個人,被迫坐到了第三者這個位置,一邊要面對江不渡的威逼利誘,一邊又要面對顧焉的百般刁難,這種生活,正常人哪里受得了?沒被逼瘋都是好的。
對了,還有——
“那懷孕是怎么回事兒?”江默舟并不覺得,這種情況下,對方還會主動懷他的孩子。
剛剛傅西京那句“他干的”,背后絕對另有隱情。
“他想用孩子把人留住,套上做了手腳,”傅西京把江不渡的“光輝事跡”復述了一遍,“可惜,計劃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