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不渡比起來,唐卿整個人顯得淡漠許多,迎上他的目光后,她也只是短暫停留幾秒,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那句話。
她這個態度,讓江不渡有種被潑冷水的感覺,若是以前,他大約已經開始冷嘲熱諷了。
但這一次,他卻還是保持著剛剛的熱情:“我們先進去坐吧,你還沒吃晚飯吧,邊吃邊說。”
唐卿的反應跟剛剛一樣,點了點頭。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餐廳。
剛進來,便有服務生上來迎接:“女士,先生,請問兩位是卡座還是包廂?”
江不渡看向唐卿:“你選吧。”
唐卿掃了一眼,指了指某個角落的卡座,“就那里吧。”
服務生:“好的,兩位請跟我來。”
唐卿和江不渡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入座,之后服務生送上了菜單,江不渡沒接,讓唐卿點她愛吃的,唐卿隨便點了兩道菜,畢竟她今天來找江不渡也不是為了吃飯。
點完餐,服務生便下去了。
唐卿喝了一口水,垂下眼睛,心中醞釀著一會兒要說的話,江不渡則是在對面安靜地等著,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既期待,又有些緊張。
江不渡十指交叉,扣在一起收緊,度秒如年。
所幸,唐卿并未讓他等很久,思索幾分鐘后,她便抬起頭來和江不渡對視:“恒遠生物找pe合作,是你的意思吧。”
江不渡怔了幾秒,有些不可思議——恒遠的人上午才去的pe,她這么快就知道了?施臣平時是什么都跟她匯報么?連工作上的事情都說得這么詳細。
她今天過來找他,是為了施臣感謝他的?
江不渡思索期間,唐卿已經再次開了口:“除了威逼利誘,你的世界里是不是沒有別的方法論了。”
江不渡聽得眉頭皺了起來:“你什么意思?”
唐卿:“恒遠找pe合作是什么意思,你不必揣著明白裝糊涂。”
“pe不是施臣一個人的公司,恒遠的條件開得那么豐厚,他不同意合作,其他合伙人和員工都會質疑他;但他一旦同意合作,pe恐怕是要被恒遠啃得骨頭都不剩了。”她的語氣平靜中透著嘲諷,“你真是下了一盤好棋。”
唐卿每多說一句,江不渡的心就涼一分,到她最后一句話說完,江不渡已經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他的喉嚨口發緊,干澀而酸脹,薄唇掀動了好幾次,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胸口像是有什么東西攪動著,痛又堵,快窒息了。
原來,唐卿今天找他……是因為這個。
江不渡平復了許久,終于從嗓子里擠出了一句話:“施臣這么跟你說的?”
唐卿:“誰說的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收手,那是他的心血。”
江不渡自嘲地笑了一聲,肩膀都在抖,他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經紅了,現在眼球都是充血的狀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你就這么心疼他。”
“唐卿,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你從來都沒有對我的事情這么上心過。”
盡管他給自己洗腦過無數次,盡管他一直強行壓抑自己的脾氣,可在這一刻,嫉妒還是像洪水一樣爆發了。
他嫉妒施臣,嫉妒得扭曲了——唐卿在他身邊的時候,連他的私事都毫不在意,而跟施臣在一起的時候,卻開始操心他的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