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房間都是大床房或雙床房,凌越的房間是她特意要的,有兩張單人床。
晚上洗漱過后,凌越就去隔壁敲門。開門的是王萌,黎蔟在后面探頭探腦。
發現來的是凌越,黎蔟趕緊把王萌擠開,笑容燦爛地問:“凌越,你有什么事嗎?怎么還不休息?”
凌越讓黎蔟把需要用到的東西帶上:“晚上過來和我睡。”
這里是黑店,黎蔟又因為背后的七指圖入了那些人的眼,凌越擔心一不留神,這小孩兒就被人叼走了。
原本坐在桌邊不知道在埋頭寫什么的無邪一聽,趕緊喊人:“黎蔟,你過來,我有事要跟你交代!”
聽到凌越的同睡邀請,黎蔟頭頂都要冒煙了,哪還有功夫理會無邪啊。
黎蔟瞬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雙手扣著門框,就用害羞的小眼神瞄凌越,半晌才聲若蚊蚋地說:“和、和你睡,唔,會不會,咳,進度太快了……”
從來沒把黎蔟當男人看待的凌越自然不會往某方面想,只是側身回頭,示意他趕緊過來:“晚上睡覺時需要的東西都帶好,免得一會兒半夜還要過來吵醒別人。”
眼看凌越要回去了,黎蔟也羞噠噠無頭蒼蠅一樣開始收拾行李,無邪坐不住了,起身緊走幾步,在隔壁房門口追上凌越。
他順勢進了凌越的房間,反手就把門關上,免得黎蔟迫不及待的“登堂入室”,“今晚黎蔟和我睡一個房間,你不用擔心他的安全問題。”
凌越想了想,卻還是搖頭:“受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現在并不能確定這里隱藏著的人手到底有多少。”
表面看來,農莊里只有嘎魯和蘇日格,但他們能從沙漠里把人撿回來,又知道黎蔟背上的圖,必定還有其他和他們互通有無的同伙。
最主要的是,凌越不確定無邪把黎蔟擺到明面上,到底是準備在這里就引人上鉤,還是有其他計劃。
無邪也瞬間明白凌越的意思。
她是在懷疑他。
雖然知道這是理所應當的,就像他對凌越也并非毫無防備。
斟酌片刻,無邪抿了抿唇,皺眉看著凌越認真道:“我需要黎蔟幫我做一件事,在此期間,我要盡量讓他對我和我的想法產生歸屬感和認同感。”
他注視著凌越,聲音低沉:“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他不能主動幫我,我沒有機會再來一次了。”
凌越恍然:“所以一路上,你不是在引誘他愛上你?”
心情陷入低落中的無邪聽清楚她說的話,臉上的深沉瞬間破功,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擁有一雙天真單純狗狗眼的天真無邪:“你、你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我——!”
他整個人都懵了,難以想象這一路走來,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他和黎蔟的。
發現是自己誤會了,凌越側了側臉,視線心虛地撇開,“還是不行,我接手的任務絕對不能失敗!你要跟他培養感情,那你也過來和他睡一張床吧!”
睡一張單人床,不是更容易培養感情嗎?
仿佛是冷不丁知道了凌越之前居然那樣看他,一時間心緒難以平復的無邪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頹喪,直接跟凌越耍無賴:“讓他過來跟你一起睡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要不然你過來我們房間,我讓黎蔟打地鋪,要不然你就一個人睡,我會看好黎蔟。”
自己誤解了對方在先,無邪也把意思表達得夠明白了,凌越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只能假裝懶得和他計較,退了一步:“我會在房間里打坐,有情況就喊一聲我的名字,就這樣的隔音條件,多小聲我都能聽到。”
雖然在這一輪爭執中獲得了勝利,但無邪很不開心,離開的時候還垮著一張臉,仿佛遭受了多么巨大的打擊似的。
凌越對此表示不理解,甚至暗暗懷疑這廝是不是故意在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