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成草汁,凌越將它們糊到自己裸露的手臂脖頸鎖骨上,又往腰背隨意抹了抹,然后自顧自伸直了雙腿,開始往腿上抹。
現在凌越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后悔當初買換洗衣服的時候貪圖便宜,在路邊攤上買了清倉處理的陳年舊衣。
洗了兩次,在山澗里被暗流一扯,礁石一撞,爬上岸后用內力一烘。
速干的壓力,讓那套總價不超過25塊錢的衣服褲子成功變成紙一樣,一撕就碎了。
好在她的節儉意識還有底線,里面的貼身衣物都是選的質量好的。
好歹給她留下了一條胖次,以及一件運動內衣。
現在她就穿著運動內衣,扒了解雨辰的西裝外套當半截裙。
其實她挺想把解雨辰身上那件粉色襯衣也扒下來的,紐扣都解開一半了,想了想,又給他扣了回去。
她自己有內功傍身,對方又是奄奄一息的病號。凌越怕真扒了他的襯衣,轉頭人就被風一吹,徹底涼了。
凌越生來肌膚勝雪,卻不是蒼白,而是有光澤的像極品白玉一般的白。
在她動作間,肌理自然的拉伸舒展,坐在綠色草地上的她好像一只窩在清澈碧波間,姿態慵懶地梳理著潔白羽毛的天鵝。
——如果凌越知道此時此刻,解雨辰眼中的自己是這樣的,她大概會忍不住摳一坨草糊糊扔他臉上,讓他看看這到底是白還是綠。
抹上了驅蚊的草藥,凌越松了口氣。
高手也怕蚊子啊!
特別是山里那種成群結隊,紋著花臂的蚊子!
轉眼間對上一邊嚼草藥一邊注視著自己的解雨辰,凌越想了想,問:“你要涂一點嗎?驅蚊。”
不知不覺就被她吸引了視線的解雨辰回過神來,差點被嘴里苦到發麻的草藥嗆住。
他克制的輕輕咳嗽了一聲,扭開臉,拒絕:“不用了,謝謝。”
頓了頓,想起正事,他調整好心態,重新目光坦然地看向凌越:“我們現在在哪里?”
凌越涂完驅蚊藥,又從剛才帶回來的葉子包裹里撿了枚金燦燦的果子:“山澗下游一千米外的山頭上。”
因為張鈤山叮囑過,讓她接到人以后最好兩天內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面,凌越就選擇把人往山里帶。
解雨辰想了一下山澗的位置,大概明白了。
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草藥,解雨辰試探道:“你叫凌越,是無邪從沙漠里送出來的?”
凌越不想回答這么無聊的問題。
她相信早在她踏出沙漠之前,關于她的一切,不管是張鈤山還是解雨辰,早就該查清楚了。
凌越不吭聲,自顧自吃野果。
解雨辰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對方性子很冷淡,態度也很疏離。
思索間,他眼角余光瞥見還在她腰上圍著的西裝外套。
解雨辰心下一動,仿佛只是隨意的一問:“你的衣服是在外面晾曬嗎?”
吃完一個果子,凌越被下一個精挑細選的紅彤彤的果子成功詐騙。
酸澀的味道刺激得凌越眉頭抖了抖,她別開臉,暗自吸了吸氣,才勉強壓下口腔里爆炸的口水。
被張鈤山騙到山澗里冒險,衣服褲子都犧牲了,又被迫只能在山里當野人,接應的人醒來后又多有試探,凌越心情實在算不上多好。
現在聽到解雨辰踩她雷點,凌越的臉色更冷了,語氣淡淡:“衣服褲子都沒了,用你一件外套頂著。”
她斜眼睨他,語氣平鋪直敘:“有意見嗎?”
問的是有沒有意見,眼角眉梢都寫著一句話:有意見你就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