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已經在想,等以后他們隱居的農家院,得多種些花。
說不定到時候凌越就會因為那些花,愿意偶爾回來看看他。
難得騰空了腦袋想些關于未來的事,無邪手上也不空閑,另采了花給她編花環。
嫌棄他人無所謂,不嫌棄他送的花就行!
遠處的喇嘛廟大門口,王胖子揣著手歪靠在門框子上,對旁邊也靠在門框上的黑瞎子說:“黑爺,你看咱們家天真,還挺會的!”
黑瞎子抱著胳膊,迎著朝陽,看著遠方,嘴角勾著淺淺的笑。
只是“嗯”了一聲,什么都沒說。
王胖子討了個沒趣,吐槽一句:“怪不得天真總說要不是知道你不姓張,都要以為你成小哥那樣的張家特產悶油瓶了!”
黑瞎子腦袋往后輕輕靠在門框上,不再看遠處那片花海里的年輕男女,拉長了調調,懶洋洋道:“我都是老人家了,曬曬太陽得了。”
看多了,就忍不住多想,多想了,就忍不住替便宜徒弟擔心。
王胖子撇嘴,左看右看,又去招惹路過的聲聲慢:“哎!慢妮兒,叫你呢!”
聲聲慢無語地站住腳,瞅他。
王胖子賤兮兮地,哪壺不開提哪壺:“聽說你們家老板喜歡的人跑了?怎么回事啊?咱還有機會再踏進新月飯店喝你家老板的喜酒嗎?”
聲聲慢翻了個白眼,轉頭就走。
站在那里聽他說話都是多余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氣走了一個,王胖子又扯開嗓子往院子里喊霍繡秀。
霍繡秀聽得頭皮一麻,偷偷瞥一眼坐在她旁邊凳子上,雙手撐在膝蓋上,板著臉,整個人嚴肅到不行的張鈤山,總感覺不太妙。
她又往旁邊瞅了瞅,走廊上的吳二爺恰好和她視線對上。
對方回以微微一笑,帶著伙計白蛇轉身就走。
霍繡秀心情更忐忑了。
偏偏王胖子還在一個勁喊她,“秀兒?秀兒你不來看看嗎?”
托王胖子契而不舍秀兒秀兒不停叫的福,張鈤山終于向她轉來了視線。
霍繡秀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干巴巴道:“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沒跟手下交代,我先離開一下!”
拔腿就跑。
沒能叫來看戲吃瓜的搭子,王胖子很失望。
只能扭回腦袋,繼續看不遠處的王萌和坎肩。
兩人就站在大門外的院子里,看花海那邊看得最清楚的位置。
坎肩正拍著王萌的肩膀安慰著嗚嗚哭泣的他。
王萌一邊哭得眼淚鼻涕嘩嘩的,一邊不停去看花海里的老板和未來老板娘,嘴里一個勁念:“我就知道,老板肯定是喜歡人家,當初在沙漠里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我跟了老板這么久,還能看不出來他的心思嗎?以后他總算可以好好呆在店里了吧?有了老板娘,再生個小老板,不信他不好好守著店鋪掙錢養家,嗚嗚嗚我可算等到這一天了……”
坎肩黑線都要圍繞腦袋掛出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了,心說你就不擔心你老板帶著老婆孩子回吳家繼承億萬家產啊?
誰還窩在水電費都要靠你個小伙計交的無三居啊!
不過看王萌哭得稀里嘩啦,一副苦盡甘來的樣子,念在同為吳家伙計的份兒上,坎肩還是決定保持善良。
短暫的輕松后,無邪告別了上師,終于帶著眾人離開了墨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