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家,黎蔟必然已經被汪家人逼迫著吸食過很多次毒液了。
這樣痛苦的折磨,黎蔟卻那么自然又期待地將之當成她會喜歡的禮物。
凌越垂眸,睫毛扇動了數次,方才抬眸對他笑了笑:“我很喜歡,謝謝你,黎蔟。”
黎蔟一本滿足地笑彎了眼睛,單純又可愛:“那我……”
凌越打斷了他的話,直接把這支注射藥劑拿到了手里,重新裝回小盒子:“我有別的辦法知道里面蘊藏的記憶。”
對此,黎蔟是相信的,畢竟在他心目中,凌越既神秘又強大。
而且她也沒有理由騙他。
“凌越,”黎蔟輕輕喊她的名字,似乎是想說什么,耳朵上的紅暈開始往臉頰上蔓延。
凌越瞬間明白他想說的是什么。
心情有些復雜,凌越在他說出口之前,深深凝望著他的眸子,而后克制地抱了抱他。
分開時,凌越還是沒忍住,微微側臉,臉頰輕輕貼了貼他的臉,在他耳畔低聲說:“黎蔟,你該回家了。”
她也要回家了。
在某個瞬間,凌越確實生出了一股沖動,想要回應如此赤誠熱烈的感情。
但也只是一瞬。
她不知道少年人的感情,會保持多久,以后又是否會被時光打磨得面目全非。
但凌越想,這樣美好干凈的東西,她會好好保管的。
看著凌越離開帳篷,黎蔟愣了愣,追了出去,卻看見凌越已經快步上了一輛車。
黎蔟的心忽然慌亂起來,他忍不住大聲喊她:“凌越!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在京城等你!”
無邪站在另一輛車旁,看著凌越上車的方向。
聽見黎蔟的聲音,無邪側身抬眸,看向不遠處那個少年。
最終,無邪收回目光,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另一邊,坐在車里準備稍后直接回京城的張鈤山隔著車窗目送車隊離去,心里有種莫名的失落。
黑瞎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也看著車隊離開,嘴上卻說:“張副官,你說這小孩兒能等到人家回京城嗎?”
張鈤山總覺得瞎子嘴里說著小孩兒,看的卻是他。
收回視線,垂眸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二響環,張鈤山又恢復了他端爺的姿態:“你不跟著無邪去長白山,回京城做什么?”
黑瞎子勾唇一笑,也不知道笑的是什么。
他說:“瞎子回京城做點不好讓人知道的私事,回頭再追上去,再說了,小三爺可是讓我把小孩兒送回家,給錢的那種。”
張鈤山哼笑了一聲,大概意思是:無邪還有錢雇你?
又或者還有:無邪的錢你都忍心賺?
黑瞎子有時候就覺得,張家的人是不是天生就比常人多了一個語言輸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