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自發避嫌,要去外面轉轉。
都走出去幾步了,不知道無邪怎么想的,忽然追上來抓住她手腕,又把她拉了回來。
也不跟她說什么,而是對解雨辰說:“走,去后院說。”
凌越站住腳,遲疑地看著他,無邪對她笑了笑:“我的事,沒什么不能讓你知道的。走吧,這里的老板娘烤的全羊很好吃,待會兒烤好了會給我們送上來。”
說得好像她是貪吃烤全羊才站住腳的。
賓館的后院空間很大,擺了不少桌子和塑料方凳,邊上靠近廚房的位置還擺上了燒烤架。
已經有伙計在那里自己烤上了,吃吃喝喝,喝空的啤酒瓶放了滿地。
他們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后解雨辰就放了個東西在桌子上。
既然無邪都說了可以讓她知道,解雨辰也沒對此發表什么意見,凌越除了最開始短暫的遲疑和別扭外,很快就坦然了。
她看了看那東西,是個形狀有些奇怪的箭頭。
相對于無邪他們這樣的“現代人”,顯然還是凌越這個真·古代人對箭矢這些冷兵器更熟悉。
這種箭頭一看就知道不是軍隊制式,至少不是凌越熟悉的中原漢王朝的軍隊制式。
不過箭頭金屬部分已經繡得沒辦法看了,外面還有一層木屑粘著,多余的線索也看不出來。
無邪顯然見過這種東西,看清之后臉色微變。
解雨辰說這是從一個叫苗雪冬的老鄉那里收來的:“他爸以前是林場工人,在一些老木頭里經常能看到這東西,很多都爛得不成樣了。”
又順勢說了這些老木頭的來歷,據說是很多年前從深山里運出來的,因為一些原因,就一直堆在了林場里沒人動過。
“要是還想找這種箭頭,得去刨那堆爛成渣的老木頭。”解雨辰說。
等王胖子和老板娘端來烤好的羊肉,無邪問了老板娘附近的林場在哪里后,就沒再多說什么。
知道凌越對烤肉這樣的東西不算多喜歡,無邪還單獨給她叫了點清淡口的飯菜。
在準備出發去林場的時候,無邪才跟凌越說:“我們家的小滿哥,你還記得嗎?”
凌越點頭,自然記得,至今她還記得黎蔟大喊著要跟小滿哥說古潼京的事。
結果面對一條狗,那時候他懵逼又崩潰的神色。
無邪說:“小滿哥是我爺爺生前訓練的最后一條狗王,之前它對黎蔟那么親近,是因為我把我爺爺的骨灰灑在了黎蔟背上的傷口里。”
凌越驚訝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
雖然挫骨揚灰對重視身后事的很多人而言,是極其惡毒的詛咒,但凌越對此并沒有太深的感觸。
畢竟看多了死人就知道,燒成灰總比埋在地里慢慢腐爛,還要爬滿了蟲子更好。
無邪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她這樣平淡的神色,倒讓無邪之前那點猜測又生出了些不確定。
無邪繼續說:“在我爺爺的骨灰里,就有很多枚剛才那樣的箭頭。從年代和出現的大概位置來看,我懷疑那是當年蒙古人和萬奴王最后一次大戰時留下來的。”
凌越在路上聽無邪說過萬奴王的故事,知道它是一個通過和蚰蜒共生獲得長生的十二只手腳的怪物,如今或許還躺在青銅門外那口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