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胖子第一次看見解雨辰那樣情緒外露,以前遇到再大的事,他都是情緒淡淡的。
克制情緒,不露聲色,理智冷靜地分析全局,找出最優解,從根本上掌控大局。
這些早就已經融進了解雨辰的骨子里。
不過王胖子不是會去追根究底窺探別人心事的人,朋友遇到事了需要幫忙,需要傾訴,他時刻頂上。
朋友不愿意說的時候,必然有自己的考量。
此時,王胖子笑著對無邪說:“恭喜你,天真,這是你最后一次被人騙,以后咱們就該退休了!”
他語氣高昂了一些,仿佛在念什么名人語錄:“只有真正地離開,才能——”
無邪笑了笑,笑容里全然是分不清是喜是悲,糾纏難辨。
他輕聲接了后面的話:“才能真正地結束。做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和這個世界沒有一點點聯系。”
無邪像是感應到什么,說完這句話,轉身回眸,看見了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凌越。
無邪眸光閃爍,抿著一抹笑看著她。
在搖曳微弱的光線中,凌越依稀看見了晶瑩的水光。
鬼璽被放到了王胖子發現的那個青銅凹槽里,凌越站在青銅門前,手里托著那枚白璽。
白璽在微微泛著光。
這一次,凌越透過白璽閃爍的微光,產生了某種微妙的無法言語的感應。
‘還不夠,再等等。’
這是未知的存在傳遞給凌越的信息。
紅色寶石依舊沒有反應。
但白璽給出的回應,已經讓凌越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即將踏上回家的道路。
距離張麒麟和無邪約定好的日子,還有一天了。
就在明天。
凌越心緒難平,心潮跌宕,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只有站在這里,站在這扇巨大的青銅門前,感受著神秘文明給予的正面沖擊。
凌越才能借著潛意識感受到的強烈壓迫感,逼迫自己保持清晰的思維。
凌越站在青銅門前,用視線描摹門上即便有近了看,依舊精致詭秘的雕刻圖案。
無邪站在她身后三步之外的位置,視線一遍遍描摹她的背影。
仿佛想將這道身影深深地銘刻在腦海中。
王胖子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他并不知道凌越的來歷,當然也不知道凌越來這里的目的。
他只當凌越是陪著無邪來的,心里還為兩人的感情更進一步而高興。
都開始琢磨兩人的喜酒什么時候能喝上,孩子滿月的時候他該送什么了。
以及,即將結婚生子傳宗接代的天真,是不是終于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富二代了?
胖爺他也終于可以當一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里的犬了?
至于雞?就留給小哥吧!
正好不用再琢磨如何給小哥找富婆了。
因為馬上就要接到小哥,王胖子思維發散得厲害,想著想著,就忘了最開始的疑惑。
回頭等白蛇也納悶兒的時候,他還一本正經地說:“人兩口子就愛站那兒擺pose,沒瞧著這氛圍,這構圖,這打光,嘖!”
王胖子一豎大拇指:“絕了!”
吹完,王胖子自己都信了,覺得確實很好看。
干脆掏出手機,對著兩人就是一頓咔嚓。
白蛇搖搖頭,覺得這三個人都是怪人。
沒一會兒,他從自己包里掏出一個相機,遞給王胖子:“優秀的攝像師雖然用最差的像素也能拍出好圖,但你不是。”
王胖子“嘿”了一聲,抬手就——接過了相機,嘟嘟囔囔:“來這種地方,誰還帶相機啊。白娘子,我就說你是個怪人吧,你還非不信。”
拍完了,王胖子嘀咕:“這兩人不會就這么一站一宿吧?”
無邪也就算了,以他和小哥的感情,肯定激動得睡不著。
怎么阿越妹子也跟著不睡覺啊?
嘀咕完,王胖子就倒頭睡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