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確實沒有不告而別,畢竟現在青銅門都沒打開,她能別去哪里?
看到放了鬼璽的背包都還在這里,無邪就更放心了,也不再擔心凌越去了哪,問起王胖子什么時候來的。
王胖子說才來一會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一個人躺在石頭上,當時就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怎么了。
好在摸了他的額頭和鼻息,確定人沒事,只是睡得死沉死沉的。
王胖子就帶著白蛇在旁邊點了炭火,燒上了水。
等他醒過來。
“你跟我來,我有個發現。”王胖子說著,把無邪帶到了青銅門下的一個角落,卻不急著說什么發現。
而是就青銅門萬一時間還沒到就忽然開了,但小哥在家里沒來得及穿褲子尷尬不尷尬這個話題討論了起來。
因無邪說小哥沒褲子,褲子還在外面,王胖子鄭重地得出一個結論:那門什么時候開,小哥都得尷尬住了。
但很快,這個結論又因討論雙方認真回憶,發現小哥自出道以來,就從來沒丟過面子這一事實,而被推翻。
姑且沒了具體答案。
只得暫時作罷。
王胖子又對扒著青銅門舔一口是否就能長生不老這個新論題產生了興趣。
可惜他的討論搭子無邪不予理會,二人開始敲門,試圖以最樸素的方式試探這扇青銅門到底怎么打開。
耍寶完畢,王胖子才終于掏出一塊石頭,告訴無邪,他們從另一條路進來,遇到了小哥留下的引路。
無邪對此是毫不意外的,悶油瓶就是這樣。
他總是會在沉默不語中,周全著身邊所有他在意的人。
既然連四阿公的鼻梁骨都被悶油瓶當成給他留下的指引,沒道理其他幾條路上沒有悶油瓶留下的指路記號。
想到十年前悶油瓶一個人進來時,在等待進門的那段時間里,就游蕩在這一片。
在每一個他能找到的,并猜測他的朋友們可能抵達的地方,都耐心地一一做下記號。
那時候悶油瓶是不是也在想,十年后來接他的朋友們會變成什么樣?
如此想著,無邪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酸澀和溫暖。
又轉念一想,悶油瓶出來了,凌越就要進去了。
怎么有種接完蹲大牢的兄弟,又要送老婆進號子的感覺?
可蹲大牢至少還能探監,等在外面的人也有個盼頭。
現在他這樣,有個鬼的盼頭。
無邪就又想罵人了。
然而腦子里轉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罵誰。
于是無邪只能懷著私人恩怨,錘了青銅門一拳頭。
青銅門有沒有反應姑且不說,反正他手是挺疼的。
王胖子還在說話:“小哥給我們指的路,有岔路。”
無邪聞言,隨口問道:“那你們進去看過了嗎?”
王胖子搖頭:“我擔心你和阿越妹子的安全,急著過來,還沒去呢。”
無邪忽然就反應過來了,心說有凌越在,你擔心個頭!
跟王胖子一起玩了這么多年,無邪都不用真正的動腦子,就能想明白他是想干什么。
想到王胖子的用意,無邪笑著搖搖頭:“胖子,我不再是以前那個無法看清真相,又耿耿于懷的人了。”
王胖子真的驚訝了,他沉默了半晌,還是問:“你真不想去看看?”
無邪轉頭要往回走:“真沒興趣。”
王胖子才釋然地笑了,拉住無邪,往旁邊走了幾步。
扒開一堆石頭,露出一個青銅的凹槽:“小花說如果你選擇去那條岔路看,這地兒就一直埋著,你的命運還是不會改變,沒必要讓你知道。只有你放棄了,才配擁有未來。”
這里,就是放鬼璽的地方。
也是從外面打開青銅門的方法。
無邪看著那個剛好能契合鬼璽的凹槽心緒復雜的沉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問:“小花怎么了?”
王胖子拍拍手:“他說他就不下來了,在外面等著咱們。”
當時解雨辰還挺奇怪的,站在那里看著青銅門所在的方向沉默了很久。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一起進來,卻又在半道上忽然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