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指望不上這兩人了。
凌越調整了一下動作,把張麒麟抱起來,托在自己雙臂和膝蓋上,再以橫挪的姿勢,帶著張麒麟從夾層里出去。
這樣的姿勢,要讓張麒麟不是在地上拖著走的,凌越只能盡量把他往自己身上貼,清淺的氣息也無意間拂到了昏迷的張麒麟臉上。
這種姿勢是很難受的,一心往外挪的凌越,一時沒注意到。
她懷里和她上半身緊緊貼著的張麒麟,在她的呼吸又一次打在他睫毛上時。
細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而后,一雙平靜中帶著迷茫的眼睛,緩緩睜開了。
張麒麟是在一陣突如其來的甜味里恢復意識的。
白天,無邪說天氣很好,他決定搞一塊地,要開一個農家樂。
雖然張麒麟私心里覺得無邪做生意什么的,很不靠譜。
但最近無邪心情終于好一點,張麒麟還是默默起身,跟他一起去看地。
這塊地的旁邊有河有水塘,路上遇見一只黑天鵝,無邪非說人家是大黑鵝。
約莫是惹惱了人家,黑天鵝直愣愣地就往無邪面前走,頗有一副要跟他單挑的氣勢。
無邪現在是越來越慫了,連只大鵝的挑戰書都不敢接,還要往他身后躲。
午飯過后,無邪和胖子商量農家樂的事,還給他安排了送外賣,洗碗,點單的工作。
旁邊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張麒麟從放空的思緒里抽空思考了三秒鐘,覺得自己干這些活,應該尚可勝任。
也就隨他們瞎扯淡了。
然后不知不覺,就似乎睡著了。
但很快,張麒麟就感覺自己舌頭下多了一塊什么東西。
甜的。
難道是無邪和胖子又在搞鬼?但他的警覺性已經差到這種程度了嗎?
張麒麟表示費解。
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下巴。
還是個女人的下巴。
年輕,漂亮,活的女人的下巴。
張麒麟緩慢的扇動了兩下睫毛,有些遲疑地轉動眼球,看周圍的環境,并且感受自己身體各部位傳達來的虛弱感。
過了好一會兒,張麒麟才反應過來。
哦,他在做夢。
這個認知讓張麒麟并沒有生出太多的真實的警惕心,畢竟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忽然從福建的雨村跑到廣西巴乃張家古樓里。
還是當年他被困,險些死掉的那個夾層中。
連身體的狀態都一比一復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連年輕時候的吳邪和胖子的說話聲都聽到了。
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張麒麟又奇怪,為什么他們的對話有點不一樣了?
難道是時間太久,他自己當時意識又昏昏沉沉,所以記得不完整。
于是這個夢就自動補全了?
就在張麒麟恍恍惚惚思考這個夢有點太真實的時候,凌越已經把人從夾層里抱出來了。
直到看見湊過來的吳邪和王胖子,張麒麟也被凌越轉手放在了旁邊靠墻而坐,他才終于看清了剛才和他身體緊緊貼著的人,長著一張怎樣的臉。
看清的那一剎那,向來平靜淡然的張麒麟竟然忍不住眼睛微睜,緩緩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后在王胖子、吳邪以及凌越三雙眼睛的齊齊注視中,表情保持在微微露出震驚的狀態下,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吳邪:“??”
王胖子:“??”
凌越:“……”
她緩緩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她長得,有那么嚇人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