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距離那枚被觸動的六角銅鈴最近,眼睛一瞟,就看見里面插著的那根細針,頓時喜上眉梢。
趕緊求救:“阿越妹子你可太神了!快快快,趕緊把這些鈴鐺都扎上一根,胖爺我非得跳到網上跳一段兒!”
吳邪也被剛才王胖子那一滑,驚出來一身冷汗,聞言隨口問道:“胖爺您是想跳一段兒什么啊?”
凌越心說,你們倆真是不怕死,都什么時候了,還要演一段相聲。
遂打斷道:“王老板,你要是再耽誤,我僅剩的一根毒針就送你了。”
保管見血封喉,無痛赴死。
王胖子瞬間收了仗勢欺鈴的囂張勁兒,灰溜溜一個胖魚打挺,好歹回了獨木橋上。
又走了一段兒,前面的兩人又停下了。
凌越抱著個不胖但長的張麒麟,都不敢跟得太緊,就怕走在前面的吳邪和王胖子關鍵時刻再鬧什么幺蛾子。
這會兒站在距離他們一米多的距離,見他們又停下來,問什么情況。
王胖子欲哭無淚:“阿越妹子,前面一張大網,線拉得跟姻緣樹上的紅線似的!”
吳邪也探頭瞅了瞅,發現如果他們要穿過去,必須得跳起來。
然后在空中變換成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以傾斜四十五度角的姿勢橫穿過去。
這他大爺的除了國家隊的跳水選手,誰還能拍胸脯保證自己能做到?
但嘴上還是得鼓勵王胖子:“胖子,相信自己,你行的!”
一直被抱著的張麒麟此時似乎完成了初步蓄電,輕聲對凌越說:“放我下來。”
凌越垂眸看他臉色,依舊蒼白。
但比起之前隨時可能咽氣的樣子,確實好了不少。
人既然能說出這句話,想必他是真行。
凌越也不多問,向后退了一步,盡量騰出了足夠一個人落腳的空間。
但獨木橋上能容人的空間本就不多,此時他們還處于密密麻麻交織復雜的銅鈴陣中。
若不是凌越微微側身錯開,兩人幾乎就是前胸貼后背的站位。
怕人站不穩直接來個大招,讓大家一起團滅。
凌越在張麒麟單腳落地的時候,依舊保持著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托著他肩膀的姿勢。
感受到她的護持,張麒麟抿唇暗自調整身體狀態。
等確定他沒問題后,凌越才松開手。
進了銅鈴陣后,走在前面的根本不好轉頭往回看。
因為你無法確定,剛通過的地方會不會有幾根絲線,就以幾厘米的距離貼在你后腦勺上。
因為凌越和張麒麟的動作都很輕,也沒有太多對話。
等張麒麟穿過銅鈴陣,來到吳邪身后的時候,他們倆都不知道后面發生的事。
忽聽王胖子口中喊了一聲“咿呀!”
雙手亮出一個仙鶴展翅的姿勢,提起一只腳猛地往前方空中一蹦,竟真從那個空隙里鉆了出去。
只不過跳過去之后,直接摔了個大馬趴倒在了水里。
這驚天一跳,驚呆吳邪。
這會兒王胖子也看見了站在吳邪身后的張麒麟,頓時露出個壞笑。
對著吳邪說:“相信自己,你行的,天真,快奔向胖爺的懷抱吧!”
吳邪抬頭看看已經要降下來的白霧,咬咬牙,原地比劃了幾下哪個姿勢更容易穿過去。
現在他忽然很后悔自己走在了凌越他們前面,要是他走在最后,這會兒也不至于拖累凌越和小哥。
咬了咬牙,吳邪頭也不回地沖凌越喊了一聲:“凌越,我要跳了!”
說罷,硬著頭皮就往前沖了半步,一躍而起——
在腦袋碰到一根線的瞬間,吳邪就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心說知道自己菜還走前邊兒,人都說好狗不擋道,他現在是連狗都不如了。
卻見橫刺里探出一只手來,奇長的雙指穩穩夾住那根絲線。
看到那只手的時候,吳邪充滿懊惱焦慮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
因為沒有亂了陣腳多做多錯,吳邪成功地“飛”了過去,以跳高運動員的姿勢,后背著地砸在了王胖子邊上的水里。
看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王胖子哈哈大笑:“傻眼了吧?小哥剛就站你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