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打死。
凌越也就收回了墨竹,沒管嗖一下就鉆到張麒麟身后的黑眼鏡,直接回房休息了。
等走人了,黑眼鏡才拍著胸口大喘氣:“哎呀嚇死人了,啞巴,你是從哪拐回來的?這么辣!”
張麒麟覺得自己不提醒的話,黑眼鏡真的可能過不了夜就被打死,于是說:“她能聽見。”
想挨打,別帶上他。
黑眼鏡戰術性后仰,挑高了眉毛,指了指隔壁的隔壁。
院子里的正屋一共有三間,中間的堂屋是客廳兼飯廳,左右兩邊各一間臥房。
他說話的聲音又不大,隔著堂屋還能聽到?
張麒麟認真點頭,給了他一個“別懷疑”的眼神。
黑眼鏡覺得不對勁:“那黑爺我洗澡都能被聽到?那和被看光光有什么區別?!”
這也太慘了!
張麒麟心說,區別不是很大嗎?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不過黑眼鏡皮糙肉厚,不怕挨打,他也尊重對方的選擇,遂轉身回床上睡覺。
黑眼鏡這才想起來:“啞巴,你怎么占我的床?你睡了床,我睡哪?”
張麒麟轉身,面朝里面。
沒人理他,黑眼鏡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嘀嘀咕咕半晌,然后把矮塌收拾出來,洗洗睡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很難適應和別人睡一張床。
黑眼鏡也不想回家了還跟啞巴比誰更擅長短睡淺眠,就想舒舒服服地睡一個踏實覺。
所以矮塌就矮塌吧,大不了蜷著腿唄。
這次張麒麟回京城,除了找黑眼鏡說點事,另外就是拿鬼璽。
他現在手里有兩個,一個是在新月飯店搶的那個,另一個則是霍老太私底下給他的。
一大早黑眼鏡出門買個早餐的功夫,就打聽到了不少消息。
“霍家現在是徹底亂了,霍繡秀有霍老太留下的遺囑,名正言順的下代家主。可惜她姑姑早有防備,家里那群人都給她籠絡住了。”黑眼鏡一邊打量凌越,一邊跟張麒麟說話。
凌越皺眉,抬眸看過去。
黑眼鏡立刻齜牙一笑,生動演繹了什么叫求“伸手不打笑臉人”。
凌越無語。
好在黑眼鏡沒有故意討打的沖動,頂多就是偶爾到凌越面前晃晃。
也不知道張麒麟和黑眼鏡是怎么說的,第二天出發的時候,黑眼鏡也跟著一起。
用黑眼鏡的話說,就是最近京城的霍家跟一窩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連解雨辰都被迫開始切割和霍家有牽扯的生意,本人也出國治嗓子去了。
“外人都說花兒爺不幫小青梅太冷血了,要瞎子我說啊,這就是提前去國外給他小青梅布置退路去了。”黑眼鏡吊兒郎當,岔開兩條大長腿坐在下鋪。
三人都是黑戶,此番要北上內蒙,只能坐火車。
一上火車,張麒麟就翻身上了上鋪,雙手往腹部一疊,人就閉上了眼睛。
跟躺棺材似的。
經過黑眼鏡這兩天的言語輸出,凌越也漸漸習慣了他的話多,偶爾也會搭兩句話:“解老板確實是一位合格的家主。”
十年之后,原本的九門,也就只有解家還保留著足夠的底蘊和財氣。
為了帶著整個家族洗白,解雨辰甚至還借了無邪的計劃,假死一波,置之死地而后生。
雖然沒有看到后面的發展,想來只要不是解雨辰忽然腦子抽風突然降智,解家的發展,必然是最有前景的。
黑眼鏡借著墨鏡偷偷觀察凌越,發現她對火車上的一切都很陌生,也很新奇。
這種陌生和新奇,她也毫無遮掩的意思。
倒是看得黑眼鏡心里一動,琢磨對方的成長環境。
——不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體驗貧民生活,就是真從哪個皇陵古墓里跑出來的百年老粽子!
可粽子能有余額那么那么多的卡?
刷卡升包廂的姿勢還那么酷!
所以這真不是啞巴從哪里拐跑的隱秘世家大小姐?
黑眼鏡摸了摸下巴,思索如果這是一部電視劇,應該取個什么名字更貼切。
比如說:啞巴新郎你別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