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黑眼鏡就撒手一個側后仰,躲過張麒麟從身后踢來的一腳。
黑眼鏡頭也不回地撒腿就往前跑,一邊跑還一邊大笑著喊:“小阿越,快點他!瞎子幫你吸引火力!”
張麒麟自然是一個沖刺,然后凌空躍起就是一個飛踢。
黑眼鏡“哎呀——”一聲,揉身向前打了個滾,險之又險地躲過。
一個爬起來后繼續跑,一個毫不猶豫地繼續追。
早有預料的凌越在張麒麟一腳踢來的時候眼睫毛都沒撲閃一下,這會兒看著兩人一個追一個跑,時不時交手打上幾招,心情不錯地笑著看戲。
老塔拉他們在湖邊等了又等,等了半個多小時,就開始著急了。
門德自告奮勇,下去湖底找了一圈,上來后說
三人一商量,覺得應該是他們找到了其他的路。
于是就只留兩個人在這里守著,剩下的一個人先回去休息,兩個小時后再來交接。
草原上的夜晚,即便是再厲害的牧民,也是不敢獨自一人在外逗留的。
總要保持至少兩個人留在湖邊才更安全。
門德年紀小,精力旺盛,別說讓他多守兩個小時,就算讓他守通宵他都愿意。
如此這般,一直從晚上十點多,守到了凌晨三點多,剛被趕回去休息的門德忽然又騎著馬來告訴老塔拉二人:“黑哥他們從草原的另一邊回來了!”
門德的母親蘇雅特意給三人準備了熱奶茶,還有泡腳的熱水。
依舊是黑眼鏡作為外交官,去和老塔拉打聽大約二十年前,有沒有人來這里找什么東西。
而凌越和張麒麟則在另一邊蒙古包里泡腳喝茶。
也是這時候,張麒麟才重提龜眠之地的事:“湖泊下的地下河,并非天然形成的龜眠之地,是人為的。”
而且這個“人為”,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家的祖先干的。
頓了頓,張麒麟繼續說:“三氣鎖龍,除了百眼窟,應該還有一處。三個生氣之眼鎖住外泄龍氣的同時,分散龍氣化作三處生氣旺盛的龜眠之地。”
凌越若有所思:“所以,你認為三氣鎖龍的中心處,是張家最早的墓葬群?”
之前張麒麟就說過,他們張家的墓葬群一直是以敲骨吸髓為目的,敲的是龍脈的骨,吸的自然也是龍脈的髓。
一看就知道張家人幾千年來,一直在有意削弱龍脈。
張麒麟看著她點點頭。
“我上次在巴乃古樓房梁上,找到了一句月氏文明一系的一句話:神是殺不死的罪惡。可是據我所知,月氏文明在居延古城留下的痕跡里表明,他們在這句話之后的至少幾百年里,崇拜并信仰的是掌控時間和空間的蛇神。”凌越皺眉。
陷入另一種懷疑:“所以裝飾在房梁上的這句話,究竟是古月氏本身存在的,還是你們張家復刻過來后用他們的語言寫下的代表自身觀點的言論?”
張麒麟緩緩眨了下眼睛,眼底露出些許迷茫之色。
凌越卻還在說:“數百年前,你們張家曾對一個研究長生的家族進行過大清洗,直接斷了他們的家族歷史傳承。”
“再加上古樓里我在棺槨里看見的張家人生平介紹中,可以明顯看出張家一直以來都在以一種隱秘的方式左右著歷史的發展。”
“家族墓葬群是削弱龍脈,家族幾千年來始終會涉足歷史進程,對研究長生的群體進行長期監控和適時的清理,張家人還常年活躍在地下古墓中……”
他們還早有預謀的在無邪計劃即將收尾的時候,暗中布置。
想要推動梁彎成為下一任汪家首領,以此將殘留的汪家人控制在可控范圍內。
想到梁彎從小就以普通人的身份成長,無論是性格還是觀念,都是更偏向“善良、平淡、自保”。
凌越甚至懷疑梁彎的“無意間流落在外”,也與張家人有關。
凌越看著張麒麟,有探究,也有疑惑:“你們在消滅長生有關的一切,所以你們守護的秘密,與長生,甚至神明有關?”
聽完她這番話的張麒麟:“……?”
臉上少有的呈現出一種很迷茫的神色。
他盡量整理了一下凌越一下子透露出的這么多的信息,然后艱難道:“你知道的,好像比我還多?”
凌越歪頭,也回了他一個“?”的表情:“你不是已經想起一切,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嗎?”
如果不是已經找回了記憶,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追尋的是什么。
在巴乃的時候,他怎么可能有那種“和世間一切都沒有聯系”的眼神?
凌越寧愿懷疑對方演技太好,現在是故意在裝傻充愣,也不想懷疑那種眼神是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