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嘴碎這一點,黑眼鏡的導盲工作做得很不錯。
二人順著甬道走了十幾分鐘,甬道兩邊就出現了一些石窟,和張家古樓地宮里放置了石棺的那條甬道一樣。
黑眼鏡拉著凌越的手,略微蹲身檢查了一下石窟,說到:“看來這里以前也放過石棺,不過后來移走了。”
凌越看不見,只能詢問:“墻壁上有什么線索嗎?”
黑眼鏡沒說話,而是摸出打火機,打亮了一朵小火苗。
只要有光,即便十分微弱,凌越也能看見東西。
搖曳的火苗出現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光的凌越閉了閉眼,適應了一下,才借著光線迅速掃視了一下空置的石窟。
黑眼鏡還在用腳踩石窟里原本應該放置棺材的地面,沒有什么發現。
打火機的火苗很快就熄滅。
黑眼鏡問她還看不看,凌越搖頭:“繼續去前面看看。”
或許前面會有留下的棺材。
兩人繼續前進。
然而一直走到甬道兩邊的石窟都沒了,依舊沒有發現棺槨。
凌越覺得不對勁,拉住了黑眼鏡:“我再看看。”
說完,掙開了和黑眼鏡交握的手,反手抽出墨竹。
顯然她所謂的看,不是簡單的用眼睛看。
黑暗中,黑眼鏡低頭看了看自己空下來的左手,又看看緊握墨竹的那只右手。
那只手,比起習武之人的手,反而更像舊時代閨閣小姐從小精心養護出來的手。
既沒有習武之人慣有的骨節微粗,骨肉剛硬的觸感,反而纖細,柔軟,細膩。
握在手里,若是不用力一點,他都怕握不住,叫人滑了手。
不過也只是像。
她那只手握在墨綠色短棍上的時候,那種嫻熟從容,無畏無懼,可真耀眼啊。
黑眼鏡嘴角懶散地勾了勾,收回手的時候順便抽出了他目前唯一還能傍身的匕首,一邊掏出打火機點亮火苗。
兩人就著一朵小火苗,隨意選了一個石窟。
凌越掌心貼在石壁上,一寸寸摸索過去。
有了黑毛肉球的先例,凌越已經習慣了在摸索石壁時帶上內力。
三面石壁都沒問題,凌越和黑眼鏡說了一聲,自己踩著石壁爬了上去。
檢查過后,上面的石頂也很正常。
難道這里的棺材,真的只是單純地被張家人帶走了?
凌越皺眉,低頭看著地面。
黑眼鏡手里的打火機就是他買東西的時候,在小超市里隨便拿的那種。
一塊錢一個,塑料殼子的,火苗不能亮太久,不然它自己就要把自己燒化了。
黑眼鏡暗道,果然回去以后還是得準備個好點兒的金屬打火機,要不然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臨時要點個火都不方便。
火苗又一次燃燒到極限,黑眼鏡松了手,火苗就熄滅了。
他需要等幾秒鐘,才能再打亮火苗。
然而就是火苗剛熄滅的瞬間,凌越的聲音就忽然出現在他耳畔,帶著溫暖的氣息,“別出聲。”
聲音低到只有氣音,打在他耳廓上,鉆進了他耳朵里,帶起一陣無端的酥麻。
黑眼鏡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第一時間牽住她的手,同時凝眸看向四周。
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