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笑罵:“我們又不是要去下斗,你丫興奮個屁啊!”
王胖子不依:“就算是出門旅游,那也是鐵三角團建!”
張麒麟就想起自己這次過去后,新接收的那段記憶里關于巴乃村子團建的事。
想到十年前的自己暗暗甩鍋,弄得凌越深陷自我懷疑的畫面,張麒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王胖子正好看見,頓時一拍巴掌:“看吧,小哥都笑了!”
無邪聞言,也連忙從后視鏡里看。
張麒麟抬眸從鏡子里對上無邪的視線,也察覺到自己嘴角的笑意,迅速拉平了嘴角。
低頭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
王胖子哈哈地笑,非說張麒麟是害羞了。
無邪覺得張麒麟的反應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
雖然之前一直惦記著接了小哥出來,就要到雨村養老。
可實際上過來住了這段時間,無邪就感覺挺累的。
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不管是在雨村里做什么,就連開個農家樂,種個地,修個房。
想法一旦形成了,就仿佛是一個必須嚴格執行的計劃。
否則他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焦躁感。
大概王胖子和張麒麟也感覺到了他的這種情緒,都沒有直接跟他說:這不是普通人的生活該有的狀態。
而是什么都不說地陪著他胡鬧。
無邪還是很感激有他們陪在自己身邊的。
這段時間無邪常常感覺自己好像同時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時空里,一半兒在過著普通人的平凡日子,一半兒還陷在那些驚險詭秘中。
有時候難以分辨究竟哪一種生活里的自己才是真的。
特別是在每次跟家里人通過電話后,父母希望他能回去,好好收收心,別在江湖上晃了。
最好是能回歸到他們認為的正常人的生活中。
比如接手吳家的一些事務,好好做一個繼承家業的正常人。
——哪怕不結婚生子,只要不在外面混了,就算正常人了。
要求低得讓無邪心酸。
可他發現,他可能已經回不去了。
種種悵然在心中滑過,無邪壓下這些思緒,接了王胖子的俏皮話。
兩人侃起了這次他們去內蒙,究竟算旅游還是踩點兒。
王胖子還異想天開地舉例,說要是運氣好,出去撒個野尿,一腳踩出個王侯墓。
他們到底是下啊,還是下啊?
無邪讓他別盡撿著美夢做,好歹也做做噩夢,比如他踩到的不是王侯墓,而是一窩正圍著桌子吃飯的沙鼠。
王胖子表示沙鼠烤烤也挺香的,不算噩夢。
吹著涼颼颼的風,無邪開著車,在破破爛爛的鄉村小道上顛簸搖晃。
忽然感覺,這大概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說走就走,說停就停。
不去想明天要做什么,也不管這么晚了出發,能不能到點兒找到旅館飯店。
亂就亂吧,反正還有胖子和悶油瓶陪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