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抬眸看張麒麟,語氣里帶著一點俏皮:“到此一游。”
說不出的可愛。
張麒麟便忍不住也抿唇淺淺一笑,淡得像飄搖而下,落在人的掌心一觸即融的薄薄冰花。
在后面看個正著的吳三醒從看見張麒麟居然主動伸手去握凌越手的時候,表情和眼神就有點不對了。
雖然只是輕輕握了一下就松開了。
可那是張麒麟啊!
這會兒一看,已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怎么仿佛看到了小哥在跟人談情說愛?
就忍不住扭頭去看旁邊的黑眼鏡,想要在他那里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然而扭頭才發現,黑眼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在旁邊了。
黑眼鏡“嘖嘖”兩聲,也擠了過去,特別自來熟地從凌越手里拿過匕首,三兩下在那朵花旁邊刻了一個墨鏡。
刻完,還自賣自夸道:“啞巴刻的是洋文字母,我和小阿越刻的是圖,這么一看,還是我跟小阿越的記號畫風一致。”
張麒麟不笑了,瞥眼看他。
黑眼鏡拒絕接收這一眼所蘊含的豐富內容。
凌越也翻了他一個白眼,嫌棄道:“把我的花襯托得不堪入目。”
凌越好歹也是琴棋書畫略有涉獵的,在留記號的時候下意識考慮了和張麒麟的記號之間的和諧度。
小巧的花落在簡約鋒利的符號旁邊,自有一股融洽和諧的構圖之美。
結果現在旁邊突兀地插進來一個不倫不類的眼鏡框,凌越看了都覺得眼睛疼。
不愿意多看一秒,立馬抬腳就走了。
“怎么就不堪入目了?”黑眼鏡不樂意了,快步追上去,試圖搭凌越肩膀。
被凌越豎起劍指輕飄飄瞥了一眼,就老老實實放下手,只以言語為自己發聲:“要不堪入目,肯定也是因為啞巴的記號太崇洋媚外了!”
凌越抬手從他那里把自己的匕首搶了回去,懶得理他。
張麒麟站在原地盯著那個眼鏡框看了一會兒,就在吳三醒暗搓搓懷疑他會不會掏匕首把那眼鏡框給削掉時,張麒麟終于抬腳走了。
吳三醒站在那兒也對著三個記號看了兩秒鐘,然后搖搖頭,暗道看來凌越真是張家的。
而且還很可能是張家給張麒麟內定的未婚妻。
要不然以張麒麟的性子,怎么可能主動想到感情這種事?
不過黑眼鏡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知道張家本家都是族內通婚嗎?
人家還是族長的未婚妻,他就不怕自己這么明目張膽地撬墻角,會被張家人削成a4紙嗎?
這一刻,吳三醒開始思考道上除了黑眼鏡,還有什么人既能信得過,又可以聘請來幫自己做事。
思來想去,都想不到比黑眼鏡更合適的。
要不然,他找機會好好勸勸?
總不能黑眼鏡真是老房子著火,連命都不要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