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碎寶石其實并不值錢。
值錢的是凌越對寶石的剔透度和色彩飽和度,以及一點點的雕刻造型要求。
但是在向解雨辰提出需求的時候,凌越并未強行要求什么。
現在她已經一點點放低了要求,只要這些劣質的寶石和牛毛細針不要破壞了她的手鐲,湊合一下也勉強能用。
總歸這些針和寶石最后也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但解老板辦事,從來就沒有湊合二字。
他一看凌越手上那枚纏絲手鐲,以及凌越渾身上下被富貴養出來的氣質,自然不會貪圖這點便宜。
送來的寶石除了材質上都選了上品寶石切割而成的碎寶石,每一顆小寶石上,甚至還做了些簡單的雕刻造型。
雕的是一朵朵盛開的海棠花。
按照解雨辰的想法,既然凌越身上已經有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獨屬于他個人標識的腰包,再搭配海棠花造型的寶石暗器,才稱得上搭配得宜。
他已經不想再去深究凌越的腰包從何而來了。
既然是另一個他目前還不記得的“解雨辰”送給她的,且看起來,凌越本人對此所代表的意義還完全不知情。
那只能說明另一個他自己在偷偷的、心甘情愿地為她付出。
如何能遷怒不知情的凌越?
她只是太美好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認識凌越的,為何自己完全想不起來。
而凌越似乎也完全沒有要和他相認,敘一敘舊事的意思。
凌越臨時又送出一張香方,也是因為解雨辰辦事,確實太厚道了。
牛毛細針的材質和冶煉工藝就不說了,寶石也細心地分成了幾個小瓶子裝著。
每個瓶子里都是不同顏色的寶石,一顆顆或粉或藍或紅或紫或綠的寶石雕刻成海棠花的模樣,散落在透明的瓶子里,看起來分外可愛。
拿回家后,凌越迫不及待就回房間把牛毛細針淬上不同的毒藥,戴著手套將之安裝進纏絲鐲后,又把寶石小心翼翼地嵌進去。
因為深知自己對色彩的搭配有問題,凌越也沒搞什么花里胡哨的。
全部選擇了同一種顏色。
粉色的海棠花寶石嵌在金枝纏繞的手鐲上,頓時就讓這枚纏絲手鐲多了幾分少女的可愛。
凌越心滿意足地把手鐲重新戴上,再看看還剩下的牛毛細針和小寶石,頗有種窮人乍富的膨脹感。
——真想現在就去殺幾個人試試新填裝的暗器!
晚上吃飯的時候,黑眼鏡和張麒麟都看到了她手鐲的變化。
黑眼鏡問:“小阿越,你去哪定制的寶石?這么小還做造型。”
凌越臉上是肉眼可見地高興,還特意轉了轉左手,晃動手鐲道:“這是我給解老板做藥的報酬,解老板真是個大方的好老板!”
黑眼鏡露出感同身受的神色:“是啊,我都想給解老板打一百年的工。”
凌越瞥他:“解老板知道了不會高興的。”
打一百年的工,豈不是代表著解老板七老八十了還得奮斗在老板的崗位上?
那著實有些凄慘。
張麒麟看著她手鐲上的寶石,暗自記下嵌口的尺寸大小。
準備明天就去買一套玉琢師的工具,以后有時間就找寶石給凌越做些備用的小寶石存著。
當時間走到七月即將結束的時候,張麒麟告訴凌越:“時間到了。”
已經在京城這個小院里無所事事了小半個月的凌越心里忽地一跳,心底生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長白山。
青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