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麒麟已經跟呉邪姑且算是開誠布公地談過了,呉邪也不再擔心感情深厚的小伙伴是要去雪山深處自嘎。
但他知道了如果按照當年張麒麟和老九門的約定,這個十年本該是自己去守青銅門。
呉邪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毫無羞愧之心地打道回府,自顧自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因此當天晚上四個人在客棧飯廳角落吃飯的時候,呉邪開始想辦法弄登山裝備。
黑眼鏡一聽,立刻勾住呉邪的脖子熱情推銷:“小三爺,有需要,找瞎瞎啊!不就是登山裝備嘛,你說巧不巧?瞎子在山下買裝備的時候,剛好就多買了一套,尺碼還特別適合你!”
這話鬼都知道不是什么“巧不巧”了,分明就是黑眼鏡不知道怎么地,知道呉邪會毫無準備地跟過來。
于是提前囤貨,想要趁機宰呉邪一筆。
可呉邪除了認命挨宰,還有其他法子嗎?
最后黑眼鏡含淚賺了呉邪五倍的價錢,并且聲稱這是看在張麒麟和凌越的面子上,才給呉邪的友情價。
呉邪默默吐槽:“你這個友情價,它是呈反比嗎?”
感情越深,宰得越狠?
凌越看了黑眼鏡一眼,暗忖這廝都這么努力地賺錢了,為什么還是口口聲聲說自己特別窮?
難道是背地里有什么燒錢的小愛好?
呉邪另外又在客棧里找其他驢友臨時湊了一些其他進雪山必須要用到的東西,第二天早上就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堅持要跟著凌越他們繼續前進。
“我要陪你們去,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或者糾結。”呉邪信心滿滿地如此說。
然后很快就累成一條狗。
同行的其他三個人都身姿輕盈,背包也并不沉重。
反觀呉邪,步伐沉重,呼吸急促,背包也又大又沉。
他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呼哧呼哧喘氣的時候抬頭看前面不遠處站著等他的凌越三人,忽然感覺自己和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連階級都不在一個層面。
比如他們仨就像來這里觀光旅游的公子哥兒,大小姐,而他自己,就是負責鞍前馬后的小廝。
關鍵是他還完全沒做到小廝該做的鞍前馬后。
呉邪吸了吸鼻子,調整好呼吸,重新站起身追了上去。
剛追上去,張麒麟和凌越就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只有黑眼鏡笑盈盈地問他:“小三爺,需要幫忙背包的服務嗎?友情價500塊就行。”
這價格,還真挺友情價的。
呉邪吐出滿口的白霧,脫下背包帶:“要!”
雖然錢包瘦了,但呉邪身上的壓力也驟減,走起路來更輕松了。
至少不需要凌越他們走一段路就要稍微等一等他。
這么一遭,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秋天是長白山的旅游旺季,雪線之上還有很多景點,補給站也在景點附近。這樣的環境,讓呉邪多了幾分安全感,心情也隨之放松了許多。
也跟重新振作起精神,嘗試和凌越搭話了。
凌越的冷淡固然讓呉邪心里難受,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就算是鈔票,指不定凌越都不會因此多看他幾眼呢。
當初在巴乃,他們也就相處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那會兒凌越對他態度還是可以的。
說不定凌越就是個慢熱的性子,跟人分開后,再重聚,得慢慢培養一下,才能重新熱乎起來。
更別說凌越還救了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