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略一用力,沙場老板的肋骨被踩斷了幾根,痛得他眼前發黑,漸漸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凌越這才松了腳,也不繼續折磨他,而是站到旁邊,蹲坐在旁邊一塊石頭上。
安靜地看著沙場老板。
就像小孩蹲在角落看螞蟻搬家。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看得沒了趣味,凌越再次站起身,走到沙場老板旁邊,用腳踩住他的后脖頸。
自己走出監控范圍的中年男人,在傍晚時獨自去往附近的山林里,足跡離奇地消失在一處斷崖邊。
很久以后,尸體發爛發臭。
可能會再次誤入竹林的人聞到臭味,誤打誤撞發現他的尸體。
但這里不會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仵作尸檢,也只能判斷出他是從裂縫里摔下來。
摔斷了肋骨和頸骨,掙扎著爬了一段,終于在絕望和不甘中死去。
至于他究竟是怎么從山林斷崖憑空出現在竹林裂縫,或許這會成為一個本地鬼怪傳說,漸漸傳揚開來,流傳下去。
被人用來教導,人不能做壞事,否則要被山里的山魈抓去填地底裂縫。
凌越腳下緩緩用力,一邊注視著沙場老板臉上最后的神態變化,一邊為這個有趣的劇本感到愉悅。
咔噠一聲。
沙場老板的脖子扭向了一邊,是摔斷了還能掙扎求生一段時間的程度了。
真完美。
凌越仿佛能透過沙場老板惡臭的皮囊,看見他現在骨骼應該會呈現的扭曲幅度和姿勢。
就在她退后幾步,想要欣賞最后的幾分鐘時,頭頂的裂縫出現了一道人影。
人影下來的速度非常快,就像是毫無借力地直接從上面直上直下地跳了下來。
凌越轉身看向他。
張麒麟也微微喘著氣,站在那里看她。
“呃——呃——咳——”氣流在扭曲的氣管里,被擠壓著發出奇怪的聲音。
張麒麟的視線轉向地上躺著的人,繃緊的脊背緩緩放松。
沒說什么,抬腳向凌越和沙場老板的方向走了過去。
凌越也沒阻止,依舊安靜地站在旁邊,看張麒麟用發丘指輕輕撫摸著沙場老板的脖頸。
確定了他脖頸的損傷程度和扭曲角度后,張麒麟一手托著沙場老板的下巴,一手按住他的脖頸,往反方向一點點掰正。
因為要模擬摔傷,凌越并沒有將對方的骨頭踩碎。
摔斷骨頭,又沒當場死亡的尸體殘骸該有的模樣,凌越早已熟記于心,復刻在沙場老板身上的傷半點誤差都沒有。
掰正頸骨后,沙場老板勉強可以呼吸了。
他知道張麒麟在救他,克制不住地嗚嗚哭泣。
張麒麟耐心地把他身上的骨頭盡量掰正,而后就暫時不管了,就著單膝跪地蹲在那里的姿勢轉頭抬眸去看凌越。
對上凌越平靜依舊的眼神,張麒麟想說點什么,卻只能說出一句:“我們先上去。”
沙場老板一聽,頓時驚慌失措。
不等他說什么做什么,張麒麟已經把他捏暈了。
凌越沒管他到底想干什么,踩著輕功掠上夾縫,而后踩著兩邊借力,一路躥了上去。
張麒麟上來的速度也不慢,很多時候凌越都懷疑他其實已經不算人了。
因為他的身體,很多能力,其實已經超越了人體設計的骨骼筋脈能練出來的極限。
但他好像又確實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