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日本老板催得很緊,要不是失蹤人員的領隊指定讓黑瞎子去救他們,日本老板估計早就已經另外請人出發了。
凌越點點頭,起身回房間收拾東西。
凌越出行,向來一切從簡,不過三分鐘時間就換了身衣服出來。
張麒麟在發現她沒帶腰包時,眸光閃了閃,抬眸間就對上了凌越看過來的眼神。
凌越停頓了一下,說:“記得看好家。”
可別遭小偷了。
她的白璽還放在這里。
張麒麟原本沉甸甸的心情如烏云驟散,乖乖點頭“嗯”了一聲。
站在不遠處說著話的解雨辰和無邪默默看著這一幕,黑瞎子抱著胳膊在院子里看花,胖子正跟人打電話。
等凌越和黑瞎子開車離開后,解雨辰邀請無邪陪自己去看他差不多快修好的別院。
自己的才剛弄完地基,發小的都要開始搞硬裝了,無邪撇撇嘴,還是跟著出去了。
等到走遠了,解雨辰才開口:“凌越對小哥很特別。”
該酸的都酸過了,無邪也能坦然面對現實,點點頭,看著遠處剪影似的山巒沒說話。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走在鄉村小道上,到了工地,就在外面看了看。
沒進去。
然后就又往農家樂那個方向走。
解雨辰打破了沉默:“以后,你怎么打算?”
就在這里過下去嗎?
無邪呼出一口氣:“我最近重新把訓練撿起來了。”
解雨辰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笑著搖搖頭,“你可以……”
不等他話說完,無邪就說:“可我不想。”
“我不想以后老得走不動了,才去后悔跑得動的時候沒有努力去追趕她的腳步。”無邪說。
他抬頭看夜空:“以前有過很多次,我都感覺我要死在那里了,最后沒死成,這只是一種小概率事件。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我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從中我就悟到一個道理,人活著的時候,百分之八十的煩惱都是自己想出來的。”
“如果瀕死的時候我忽然后悔了,那后悔也只是短時間的。如果不去做,后悔就是漫長的。”無邪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笑。
扭頭看解雨辰,用一種匪氣十足的語氣說:“我才不要為以后的我負責。”
活到那時候再說吧!
解雨辰看他:“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地痞流氓了,你對得起你這張臉嗎?”
無邪無所謂:“我爺爺不也是個長得有文化的文盲嗎?”
他好歹還是個大學生呢,也算是一種家族的進步了。
到了農家樂后面的宅基地,無邪又開始說他要如何設計,如何建造這座宅子。
當無邪說要種兩棵樹,還要在其中一棵樹上修個木屋時。
解雨辰一手環胸,一手托著下巴思索片刻,掀開外套,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卡。
非常霸總范兒地對無邪說:“給我和瞎子預留兩個房間。”
無邪狐疑,不敢接:“你不是有院子了嗎?”
解雨辰手指間翻著那張卡,微微低頭,垂著眼眸。
在夜色中,晦暗明滅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落寞,語氣低緩:“有時候,我也想身邊能熱鬧一點。”
無邪是個很容易共情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發小八歲當家,這些年獨自面對的腥風血雨。
他至少還過了二十幾年平凡幸福的生活,可是小花……
等送走要去鎮上賓館休息的解雨辰,自己一個人走回村屋。
摸著兜里那張卡,無邪后知后覺懷疑:不是,我是不是被下套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