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隕石帶來的特殊物質,能制造怪誕的神跡。
鬼璽可打開青銅門,隔絕黑色霧氣對張家守門人的侵蝕。
白璽也可以在黑色霧氣和綠色霧氣中保護她不受侵染。
兩道霧氣如果代表兩股能量,兩種意識,它們都對她表現出了想要吞噬的傾向。
凌越皺眉,雙目失焦地看著頭頂的樹冠:所以,她和白璽,為什么不能是代表著世界之外的第三股能量、意識?
或者,每個世界都存在著一股本土能量和意識,天外隕石帶來了入侵,導致綠色霧氣所代表的本土能量意識感受到了侵犯。
于是對其進行了包圍,吞噬,清剿。
張家人是受到天外隕石影響,產生了異常變化,這種變化,是入侵能量意識無意中影響到的,還是有意侵染、改造的?
天外隕石的能量意識可以寄生在活體身上,寄宿體死亡后,它又會立刻換下一個活體寄宿……
這種方式,倒好似借用傀儡,逃離某種禁錮和清絞。
脫離對它們本質的深入思考,凌越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化繁為簡。
天外隕石代表侵犯者甲,充斥著生機的綠色霧氣代表著本土能量意識乙,青銅門內代表甲乙雙方的較量。
又在主戰場的較量之外,它們各有其他手段和安排。
甲可以靠寄宿傀儡脫離乙的禁錮和清理,那么最開始,它就需要……
就像無法移動的獵食類植物,它們需要散發某些氣息,吸引獵物主動靠近。
最初的張家人,或許就是被甲吸引來的獵物。
獵物如愿而來,帶著寄宿的物質離開了,它會控制他們去做些什么。
但很久以后,或許是張家人本身發現了不對勁,也可能是本土能量意識讓他們發現了不對勁。
于是身為獵物、傀儡的張家倒戈,反而利用可以困住甲的天外隕銅修筑了青銅門,并安排守門人,定期進入,幫助清理被甲感染改造了的怪物。
這種清理,最開始肯定是非常困難的。
張家人肯定會研究各種能幫助他們完成清理任務的工具和手段,馬臉陰兵最初不知是不是他們研究出來的。
總之,最后使用陰兵作為清理任務主力軍的,確為張家人。
凌越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久,只知道等她回過神來時,天已經黑了。
空氣里彌漫著食物的香味,還能聽見黑瞎子在廚房里一邊唱著他的青椒肉絲炒飯歌,一邊把鍋鏟揮舞得嚓嚓響。
凌越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被大量信息、線索、推論分支充斥著的頭腦緩緩沉淀,安靜下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雖然很緩慢。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就更清晰了。
“小阿越,準備吃飯啦!”看見凌越終于換了個坐姿勢,黑瞎子趕緊招呼,可不能讓她再陷入下一輪漫長的沉思中!
凌越起身,用腦過度的反應開始慢慢涌上來。
她撐著青桐樹站了一會兒,才過去跟黑瞎子一起端菜擺飯。
飯桌上,凌越才有空問其他問題:“張小蛇是古潼京遺民?”
在無邪看到的記憶最后一段里,張小蛇曾用銅鏡照過自己的眉毛。
這也讓無邪得以看到了自己記憶的視角,應該就是張小蛇眉毛里紋的兩條小蛇之一。
黑瞎子也不介意她吃飯還思考這些,因為他知道,這樣已經有了結論的思考,其實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放松的閑聊。
黑瞎子先給凌越夾了幾筷子菜,然后才端起飯碗準備開吃:“是啊,張小蛇說他父母從他小時候就找人來教他官話,計劃以后讓他做官。”
凌越若有所思:“看來他的祖先,應該是屬于實踐派。”
做官,往往代表著可以得到更多的真相。
吃了會兒飯,黑瞎子忽然幽幽嘆了口氣,說:“那時候啞巴張被人夾喇嘛的價錢就是2000大洋,張海樓那能言善辯的拽哥當時才200呢。”
黑瞎子篤定道:“啞巴肯定背著我們藏錢了,還是一大筆錢!”
凌越:“……”
給他夾了一筷子青椒絲:“快吃你的。”
別一天天就惦記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