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彎眼眶一紅,鼻子一酸,忍不住淚意上涌,把凌越抱得更緊了。
阿越的傲氣和堅強讓她不會哭,不能哭,那就讓她梁彎來幫她哭吧!
感受到落在脖頸上溫熱的濕潤,凌越垂眸,半晌,抬手輕輕拍了拍梁彎的背。
等梁彎哭了好一會兒,這股情緒過去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抹著眼淚松開了凌越:“晚上吃烤肉的時候蘸辣椒面兒蘸多了,給我辣得,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凌越笑著點頭,并不催促。
等卸完了妝,梁彎頭上卡著個兔子耳朵發箍出來,屈腿盤坐在沙發上。
手里拿了一些資料:“這些都是我從汪家檔案室里清理出來的,可能你會想要知道。不過汪家現在分成了兩派,我把他們分為主戰派和主和派,主戰派出走,他們可能帶走了一部分機密資料。”
凌越看了眼她頭上的兔耳朵,聽她說起汪家的狀況,才接了資料,一邊低頭翻看,一邊聽梁彎繼續說話。
后續的發展,基本和凌越曾推測的一樣。
威脅梁彎跟著黎蔟進古潼京的張家人,本身就屬于給梁彎這個在外長大的汪家人“鍍金”。
汪家祖先曾在古潼京進行過數百年的黑毛蛇研究,那里本身對汪家就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后來古潼京被毀。
去過古潼京,前前任首領遺落在外的唯一血脈,前任首領的親侄女,從出生開始就被紋上了鳳凰圖騰……
這一切疊加起來,梁彎成了潰逃在外的汪家人下一任首領的第一選擇。
凌越相信,即便是梁彎所說的主戰派,最開始找到她時,也一定沒有想過要出走。
他們必定對梁彎懷抱著很大的期待。
只是梁彎與其他汪家人不一樣的成長經歷,讓梁彎無法認可他們的很多觀念。
這就是新派首領和老派下屬之間的觀念沖突和磨合。
凌越了解梁彎,這是她是一個看起來花癡又膽小,實則內心堅定的人。
至少她認定的觀念,是絕對不會輕易被動搖的。
哪怕汪家人擺出了長生、掌控世界、成神這樣的誘惑,梁彎也不會心動。
用現代網友們的說法來講,就是學醫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子“隨遇而安”的思想。
管你是鬧鬼還是鬧神,只要不醫鬧就行。
“他們挺討厭的,我不承認自己是什么汪家人,他們就天天在我工作的醫院蹲守,還在我家門口蹲著!”梁彎說起這些,滿臉抱怨。
可最后,她還是心軟了。
想著這群人怎么說也有一些是在她素未謀面的爹媽以及同樣沒見過的叔叔在位期間吸收進汪家,進行一系列慘無人道的訓練,和各種洗腦,才造就出來的。
如果放任這些人就流落在外,其中很多人都沒辦法再適應普通人的生活。
還有一些人可能會因為缺乏對國家法律和社會道德的認知,而做出危害國家和社會的事。
如此這般,梁彎就勉強同意了回汪家。
至于帶領他們做大做強,再創輝煌,那是不可能的。
梁彎直接要把非法組織汪家暴改成互幫互助和諧社團。
總之,經過很多磨合和較量,現在梁彎就帶著一群愿意跟著她的汪家人過著和諧社團的日子。
說這話的時候,梁彎還把她微信里的一個群聊展示給凌越看。
凌越的視線在那個“相親相愛一家汪”的群名稱上停頓了幾秒,突然很想看看當初人均殺人不眨眼的汪家人,現在都是怎樣相親相愛,互幫互助的。
至于另一部分出走的人,梁彎還是有點擔心他們在外面殺人放火,連累已經決定金盆洗手改邪歸正的其他汪家人。
所以有派人關注他們的行蹤:“離開汪家后,他們一部分人去了美國,德國,一部分人去了東南亞,基本上都是在當雇傭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