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注意力轉到當初自己騙解老板空口嚼黃連的事情上,表情有點微妙:“他的味覺,可能確實不太靈敏。”
說了當時解雨辰嚼黃連都嚼得面不改色,盡顯風度。
無邪面上笑呵呵,心里就嘀咕起來了,暗道難不成小花是個受虐狂?
就是因為從來沒人騙他吃黃連,所以才對凌越起了異樣的心思?
不過這也就是無邪心里瞎扯淡的吐槽式造謠,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也就是在心里蛐蛐幾句發小。
不為別的,就為了履行“誰不在就黑誰”的成年人的社交禮儀。
三人到的時候,雷本昌和胖子已經在甩桿子了。
之前釣到的那條大青魚因為用的是龍棺菌的餌料,根本不能吃。胖子就把它片成了生魚片,一路帶到這里來。
這會兒正好可以用來當魚餌,只需要在龍棺菌里攪拌幾下,往鉤子上一掛,再一甩,齊活兒!
大概是睡了一覺,雷本昌顯得比之前更冷靜了些。
甩完桿子后就把手電光打向那片區域,盤腿坐在那里,沉默地注視著湖面。
胖子時不時往遠處黑暗中瞟一眼,一看就知道還惦記著之前沒去探索的那個龐大建筑物。
無邪“pi”了他一聲,胖子聽見,就走了過來,不再去看遠處,而是站在無邪的另一邊,和他肩并肩站著。
一起注視著下了鉤子的那片水域。
下來干活不是旅行,自然不會帶多少換洗衣服。
為了節省行李包的空間,大家都只帶了一套貼身衣物。
凌越昨天在水里把衣服都脫了,上來后換了貼身衣物,就穿了張麒麟的外套。
——無邪想把自己的外套給她,被凌越和張麒麟一起用“你在想什么?”的眼神給勸退了。
外套有點大,跟裙子似的。
凌越揣著衣兜,還沒來得及思考點什么,就發現他們拋桿落鉤的區域忽然炸起了一個水花。
雷本昌反應最快,立刻把手搭在了魚竿上,準備隨時能提桿。
知道那玩意兒有多大,胖子趕緊跑過去跟他一塊兒按住魚竿,生怕這老頭沒把魚王釣上來,反而被魚王釣下去了。
無邪深知靠這么一根桿子,一根魚線,肯定弄不上來。
緩緩拔出了后腰別著的大白狗腿刀,時刻準備著跳下去跟那條大鱔魚來一場肉搏戰。
旁邊,凌越直接把外套當套頭衫,反手從下往上脫了下來,丟在地上,開始踢鞋。
衣服上的鹽粒好不容易才拍少了一些,為了待會兒上來后穿得舒服點,凌越準備下水前盡量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張麒麟下意識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后忽然察覺到她好像已經把手放在了皮帶扣上,張麒麟一驚,趕緊又轉頭去看。
果然看到她已經解開了皮帶扣。
張麒麟伸手,一把按住了凌越的手。
在凌越用疑惑的眼神看過來時,張麒麟憋了半晌,艱難地說了一個詞:“尊老。”
凌越思考了幾秒,還是想不通:“我收緊皮帶,不尊老嗎?”
這是什么新的道德守則嗎?
張麒麟:“……”
剛因張麒麟突如其來的動作,無邪將注意力轉了過來。
聯想到凌越在某些特殊時刻,會讓所有思維和邏輯都致力于便捷、迅速、有利的行事風格,無邪其實也嚇了一跳。
好在他反應速度比張麒麟慢一些。
不然現在深陷尷尬的就不止是張麒麟了。
無邪別開臉,偷笑。
張麒麟在那短暫的0.03秒內,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該如何回答凌越這個疑問。
瞥見無邪微聳的肩膀,張麒麟收回按著凌越皮帶扣的手。
抬起,一指:“無邪知道。”
無邪驚訝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