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意識到這一點,還沒睜開眼睛,腦海里第一反應就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問題。
但內力在體內轉了一圈,感覺好得很。
才意識到,當初在青銅門里單獨和張麒麟相處的那段時間,還是不可避免地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竟在潛意識里,已經對他的氣息那么熟悉且放心了嗎?
凌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帳篷頂倒映出的外面火堆的光,安靜地數了十個數,才坐起來。
無邪的手搭在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出去過,又跑回來挨著她睡著了。
就穿個外套,躺在睡袋上,沒有任何其他的保暖措施。
虧他睡得著。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睫毛還挺長挺翹的,凌越稍微湊過去,用手指撥弄了一下他的眼睫毛。
謀劃著給他拔幾根,會不會痛到眼淚汪汪。
可惜還不等她動手,她的手臂就被無邪雙手抱住了。
還沒睜開眼就露出一抹笑,而后半瞇著眼,睡眼惺忪地從下往上看著她,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柔軟:“想做壞事?被我抓住了吧。”
凌越垂眸看了眼他纏住自己手臂的雙手,歪頭給了他一個微妙的笑:“抓住了又怎么樣?”
話音剛落,指尖就揪住了無邪的眼睫毛。
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他看:抓住了,要做的壞事你照樣攔不住。
無邪“哎呀”了一聲,閉緊了那只眼睛,睜著另一只眼睛迅速抓取凌越可以攻破的點。
雙手放開她手臂,就直接往凌越腰上掐。
雙掌從她左右兩側的方向卡住她的腰,兩只手的大拇指在某個地方同時一發力。
猝不及防之下,凌越笑出了聲,往后一縮,就被無邪抓住了機會壓在了
不過就憑無邪那點力氣,如何能真制服得了她?
凌越緩過了那一瞬,立刻反擊,輕輕松松就翻身把他鎮壓了。
還去扯旁邊的繩子準備把他綁成個大粽子,可惜繩子剛往無邪手腕上繞了幾圈,身后的簾子就被人從外面掀開。
凌越和無邪都扭頭去看,正對上張麒麟沉靜的雙眸。
看了看臉頰飛紅,被壓在
又看了看騎在無邪腰腹上,一手將無邪雙手縮在他胸前,一手扯著繩子的凌越。
張麒麟垂眸抿唇,說了一聲:“要去釣魚了。”
睡覺前雷本昌下的釣,是釣尸桿,他們都知道雷本昌的兒子肯定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大鱔魚吃了。
自然釣不到尸體。
雷本昌本人也知道,不過他沒收線,就讓釣尸桿在那里插著。
仿佛不收線,就永遠都有希望。
醒來后雷本昌也沒怪他們自作主張,把他捏暈,而是有條不紊地開始準備釣魚王的漁具。
魚王可以釣,但釣到以后如何收線?
那么大的鱔魚,還頗通人性,十分狡猾,即便是張麒麟也不能說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
所以張麒麟回來喊凌越和無邪。
凌越也明白這一點,聞言立刻丟了繩子,從無邪身上翻下來,找到外套一邊穿,一邊走過去:“都準備好了嗎?”
張麒麟抬手攏了一下她耳畔滑下來擋住視線的頭發,“嗯”了一聲,又轉眸看了無邪一眼。
無邪笑容坦然自若,“一個小時前胖子就開始把水燒上了,說是釣上來了要現殺現吃,切成魚片,用翻騰的清水一涮,蘸上醬汁就能吃。”
凌越有被這個描述饞了兩秒,但她還是堅決搖頭:“你們吃就好,不用帶我。”
無邪就笑出了聲,一邊跟在凌越身后鉆出帳篷,一邊說:“我也不吃,這么大補的東西,還是留給胖子吧。”
凌越覺得這好,還轉頭跟張麒麟說:“你也別吃,想吃大補的回去我給你燉藥膳。”
張麒麟情緒都頓了頓,微微頷首,卻是牽緊了凌越的手。
無邪這時候也湊了過來,拉住凌越另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接話:“什么藥膳?我也要吃,之前小花就說你做的藥膳很好吃,都可以對標貴得要死的新月飯店了。聽得我都以為他味覺失靈了,難道只有給我吃的藥才那么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