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人身魚頭,其實這種怪魚的四肢并不是真正的雙手雙足。
而是更類似于與身體顏色一致的白色肉嘟嘟的鰭,緊緊貼在身側,只手臂下的部分能動。
雙足也是如此。
怪魚頭頂的紅燈籠,則是真似燈籠一樣吊在額頭延伸出來的軟骨上,此時隨著怪魚的掙扎,紅燈籠的紅光一閃一閃的。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理,伴隨著紅光閃爍的,還有始終環繞在怪魚身邊的風浪和漩渦。
好在這里本就已經是淺水區域了,任它再古怪離奇,也掀不起大風浪。
想了想,凌越轉動纏絲手鐲,取下一枚海棠花寶石,藏在
怪魚又撲騰了一會兒,漸漸停止了動作,頭頂發出紅光的肉瘤也黯淡下來,恢復了原本的灰白色。
胖子一愣:“阿越妹子,咱就這么把它弄死了?”
不得再研究研究,考慮考慮?
凌越解釋:“強效麻醉藥,按照它的體型,預計半小時后就會醒,感覺不太對勁。”
總感覺直接弄死怪魚,可能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張麒麟一直在觀察怪魚的各個部位,在壓了壓怪魚的腹部后,他站起身,走到了凌越身邊,伸手拉起她的右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傷口,才說:“這是一條雌性,腹中有成型胚胎。”
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什么其他怪魚因為要上淺水區域,都放棄了上來進食。
唯有這一條違背了自身的某種基于生存的危機感,還是冒險上來了。
雷本昌已經去世,“魚王”也宰了兩條,死水龍王石像的原型也看到了,接下來就該考慮是要就此離開,還是繼續順著湖面上那條石道,去探索之前只遠遠看了一眼的龐大建筑群。
幾人回營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凌越背著包從帳篷里出來,原想讓無邪和胖子留在這里,或者先出去,在深潭外扎上帳篷等他們。
結果一出來,就看見無邪和胖子各背著一個包,帳篷吊鍋火堆燃料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要收起來打包的意思。
看見她出來了,無邪還笑著沖她招手:“凌越,走了!”
胖子將長柄鐵鉤往肩膀上一扛,一手抹了把頭發,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架勢:“咱們鐵三角攜一枝花,終于重出江湖啦!”
原本心里還有點觸動的凌越:“……”
默默將手扶在了腰后的墨竹上。
無邪真要給胖子跪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凌越對行走江湖的綽號有多看重,那可是選擇用珍珠當暗器都要考慮一下會不會因此被人取難聽的名號的!
他是真的不怕挨打嗎?
想了想,無邪覺得胖子主要是挨過的毒打太少了,特別是來自凌越的打。
要不然,趁著今天,給補上?
張麒麟和無邪都察覺到了凌越看胖子的眼神帶著點兒刀光劍影,偏偏當事人胖子還一無所覺,沉浸在重出江湖重操舊業重振威名的興奮中。
嘴巴還在嘰里呱啦地說:“智慧與邪門同在的天真!武力與年齡同步的小哥!勇猛與帥氣并存的胖爺我!還有美貌與安全感拉滿的一枝花……”
張麒麟抿唇低頭,不動聲色拉開了自己和胖子之間的距離。
無邪眼角余光瞥見凌越收回了按在墨竹上的右手已做并指,咬著唇角假裝自己有話要跟張麒麟說,順勢就跟著張麒麟一起撤離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