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崩裂開來的地底裂縫已經閃電似的劈到了他們腳下。
所有人被惡臭的泥漿一裹,接著就是一段自由落體。
凌越還是忍不住在最后一刻抓住了無邪下意識伸過來的手,裹了泥漿的手很滑,凌越反手抓住他手臂,幾乎是掐進了他的肉里。
劉喪早就不知道被她丟哪兒去了,凌越帶著無邪一路往下墜,大約追了三十幾米,手中的墨竹才找到了借力的巖壁。
但很快巖壁松動,大概那玩意兒就是藤壺一類的東西。
有了緩沖,凌越帶著無邪又往下滑了十幾米,在無數往下垮塌的泥漿中看到了一處凹進去的淺坑。
她拉著無邪躲了進去。
無邪立刻緊緊抱住她,兩人盡量貼著巖壁,躲避從凹陷口子往下淌的泥漿瀑布。
喘了幾口氣,無邪才用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問凌越:“你不是要帶著劉喪嗎?”
凌越甩頭,被泥漿裹成一股的馬尾辮跟鞭子一樣甩到他臉上。
現在兩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干凈的,跟兩個泥人一樣,還臭烘烘的。
無邪卻抱著她使勁蹭了蹭,仿佛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此時隱藏著的洶涌情緒。
——她果然還是會選擇他!
小小劉喪,怎配和他比?哼!
泥漿下流的速度開始由快變慢,兩人往”字底灌成了一條泥漿河。
泥漿河里偶爾有突出的巖石,那應該就是灘涂底部的巖盤了。
“泥漿沒把裂縫灌滿,看來能直接從這里上去。
凌越看見對面的洞壁上有水缸和船,她用肩膀頂了頂抱著自己不撒手的無邪,示意他看對面。
無邪剛才就看見了,“頂,這里是南海王墓的一部分。”
說完,他語氣有些奇怪地道:“劉喪耳朵那么靈,你猜他知不知道。”
凌越說:“要不然我們把他抓起來打一頓,嚴刑逼供,反正現在這里也沒其他人,問完順便就埋在
無邪就笑了出來,說:“這個好,這個主意不錯,胖子肯定特別高興。”
就在他們下邊不遠處的劉喪忍不住出聲:“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么缺德!”
明知道他聽得到,還非要說這些話!
無邪假裝才看到他,探頭往下瞅:“喲,原來你也在啊,那我和凌越的密謀豈不是都被你聽到了?”
泥漿瀑布已經徹底停了。
凌越掃了一眼們就把他抓住。”
說罷,摳住無邪腰側的皮帶扣,攬著他的腰就往下一躍。
在劉喪瞪大了眼的注視下,凌越帶著無邪幾個借力,就到了離他不算太遠的一處平坦巖壁上。
胖子也在遠處傳來大喊聲,無邪應了一聲,對方就開始往這邊跑。
“好家伙,喪背兒你丫的真給爺爺們帶進溝里了!”胖子剛過來就罵了劉喪一句,然后說:“這里根本上不去,起碼六十幾米,還全是滑不溜手的泥漿子,我們先順著泥漿往里面走,估計里面還有其他山洞。”
泥漿看似流動緩慢,實則黏性巨大,而且慢是因為這段山洞地勢平緩。
光靠兩條腿跟著走,肯定要被裹著直接撞死在蜿蜒曲折的山洞里頭。
恰好旁邊巖壁上有陪葬用的小船,胖子從泥漿里摳出剛才自己掉落的土槍,甩了甩槍管里的泥,抬手就朝上面一通掃射。
小船是被木楔子固定在巖壁中架子上的,子彈隨著泥水打出去,木楔子頓時粉碎。
再用槍托把獨木舟從崖壁里撬出來,發現這小船應該是上過桐油的,雖然已經出現了腐爛,但船身依舊完整。
無邪把凌越抱了上去,自己也爬了上來,胖子更是跟地耗子一樣滾了上來,然后沖劉喪喊:“傻逼,三秒鐘,過時不候!”
劉喪一看,趕緊撲了上來。
地勢平緩的這一段他們就一只腿跪在船上,用另一只腿當船槳,跟小孩玩滑滑車一樣。
速度漸漸快了起來,很快遇到了四處查看的張麒麟。
胖子吆喝了一聲:“小哥,上船!我們揚帆起航咯~”
張麒麟一個翻身,帶著漫天的泥花翻落在船頭,船頭頓時被他壓得往下一沉,速度加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