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當然知道
但面對頭頂不斷涌現的人皮甬,走回頭路的可能性也基本被堵死了。
人皮甬好收拾,基本一棍能收拾好幾個,可抵不住人皮甬里的小手一樣密密麻麻依附著的人手貝太多了。
但凡被它近身,就會被黏到身上。
凌越沒有多作猶豫,抱著劉喪就跳下了最后一層石梁。
那些人手貝顯然還是不敢靠近中間那個硨蟝,凌越藝高人膽大,直接把硨蟝當作入水之前的第一個落腳點。
那硨蟝個頭大,膽子卻小得很,感受到身上驟然傳來的動靜,之前還只是縮在蚌殼里。
現在就直接整個身體開始往水下沉。
原來它身下竟有一個非常大的水眼,呈六十幾度傾斜角,一個歪斜,硨蟝就開始往巨大的水眼里沉了下去!
凌越無法多作停留,讓劉喪自己抱緊,隨后松開拖著劉喪后背的右手,反手再次抽出墨竹,甩作長棍。
趁著硨蟝徹底沉入水眼的最后一刻,腳下猛然一蹬,整個人便勢如破竹,橫掠過數丈之遠!
人皮甬都在往他們這邊涌,凌越在最后幾米時直接踩在堆疊的人皮甬身上,勉強借力,施展水上漂,踩著水面滑行數米,成功脫離人皮甬的包圍圈,帶著劉喪沉進了水里。
一到水里,凌越就按了一下劉喪手臂的麻穴,在他手臂脫力落下來的同時松開抱著他的手,然后拉著人就往剛才選定好的路線游。
劉喪發現跟著凌越跑路,懵著懵著,反應居然都變快了!
手臂被她一按,劉喪立刻領悟到她的意思,配合地入了水,然后順著她拖拽的力道,踩著水使勁往前面游。
高強度地游出去大概十幾分鐘,劉喪就有些脫力了,凌越又帶著他游了幾十米,腳下終于能踩到底部了。
劉喪松了口氣,立刻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氣,盡快恢復體力。
同樣是急速游動,還要拖著她,凌越卻連喘氣都沒有,反而還有精力往水里一沉。
劉喪下意識用眼神去找她。
在已經有些暗淡的手電光照射下,水底涌上來水草似的頭發,伴隨著細長白皙的手指在發絲中穿過。
腦子里轉了幾秒鐘,劉喪才想到她是在洗頭發。
連忙也自己往水里埋頭,胡亂拱了幾拱,把頭上臉上黏著的泥漿徹底洗去,這才仰頭使勁甩了甩腦袋。
感覺舒服多了。
凌越速度很快,只花了十來秒鐘,大概把身上的泥漿洗了洗,淺色的短袖襯沾上的泥漿肯定是洗不干凈的。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她將發簪咬在嘴上,抬手迅速把長發在腦后挽成一個發髻,再用發簪插上。
從腰包里掏出冰蠶手套佩戴好,墨竹重新掛回腰后斜扣里,凌越這才帶頭蹚著水繼續往前走:“前面路況怎么樣?”
劉喪忍不住抬頭看了好幾眼她頭上的那支桃花簪,聞言趕緊跟上,同時將哨子叼到嘴上,吹了好幾聲。
這才說:“前面有個比較寬的空間,可能跟這邊的有點類似,空間略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