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多疑瞬間讓他懷疑其中有他二叔下的手。
還有這段時間他察覺到的他二叔布的那些局,無邪死死盯著他二叔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出端倪。
那種犀利的目光,就像他曾無數次用在自己的敵人身上。
吳二白眼神閃爍,卻沒有正面回應無邪的質問,而是轉頭看向坎肩他們。
院子里有些伙計原本是跟著無邪的,不過后來被他二叔接手過去。
顯然這些人被調教得很好,面對吳二白的目光,紛紛低下了頭。
無邪冷冷地笑了一聲,顯然這些人都被他二叔下了封口令。
他松開了坎肩,往他二叔的方向走。
吳二白側身把他讓進了屋子,順手關上了門。
無邪坐在了一張不知道是椅子還是什么的東西上,轉頭看著吳二白,沉默了許久。
才終于再次開口,聲音有些飄忽:“人呢?他們人去哪了?”
吳二白明白他是還沒接受這個現實,想到還跟在身邊的那兩個人,吳二白心下暗嘆,走過去給無邪倒了杯白酒。
無邪垂眸看著那杯酒,聽吳二白說:“我們下到很深的地下河道里,忽然出現了意外,河水倒灌,沒兩分鐘就把
無邪低垂的眼簾下,眼珠無意識地左右晃動著。
進來后,所有人的表現都在他眼前一一閃過。
潛意識里,他還在試圖找出破綻,證明這些人只是在跟他開玩笑的。
可惜沒有。
完全沒有破綻。
不說其他,只說坎肩,對方不是個大驚小怪亂說話的人,特別是坎肩對凌越和張麒麟是非常尊重崇拜的。
絕對不可能費那么大力氣去表演如此真實的崩潰,只是為了開一個這樣毫無意義的玩笑。
所有人,真的沒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怎么可能?
無邪的大腦開始反應過來,開始處理信息,開始向身體傳遞這份信息。
他的身體開始發抖,腦子也亂糟糟的,完全找不到剛才那種人格分裂一樣的冷靜的感覺。
他不自知地去摸自己口袋,在很多年獨自面對各種困難和危險的焦慮中,無邪已經習慣了香煙的陪伴。
這種習慣,讓他現在下意識想要去尋找這種外物的陪伴。
吳二白看他這樣,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煙盒,抽出一支遞給他。
無邪沒接。
眼神完全失去焦距,好像根本看不見周圍的一切。
吳二白就把煙夾到了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
無邪把煙叼到了嘴里,用牙齒咬著,舌尖抵著濾嘴,熟悉的觸感和味覺讓他大腦一點點緩和過來。
然后就是崩潰。
真正的崩潰。
無邪死死咬住香煙濾嘴,雙手抱住腦袋,整個人蜷縮著將頭深深埋了下去,弓起的背脊在劇烈的顫抖著。
他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
可吳二白看見了有大顆大顆的水滴不斷滴落在地上,很快在那一小片地板上形成了一團水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