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解雨辰的日行一善真的很管用。
當天下午,黑瞎子就掙扎著醒了過來。
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餓,餓得跟眼冒金星生啃瞎子的小阿越一樣。
好在解雨辰還算有點良心,早就讓跟來的伙計讓廚房始終備著好消化的食物。
甭管最初是為誰準備的,至少吃進肚子里的是黑瞎子。
得知解雨辰在他房間的床頭凳上坐了好幾個小時,黑瞎子的表情難以言表:“花兒爺,你……”
一向話多的黑瞎子都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去形容解雨辰的無聊和惡劣了。
解雨辰站在房間門口的方向,雙手揣著褲兜,身姿筆挺,氣質矜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要說說你現在的情況嗎?”
視線往他脖子上那個牙印上打轉。
牙印的大小,牙齒的排列,再想到他們一起進去的就那么幾個人。
黑瞎子總不能在
除了是凌越咬的,還能是誰?
兩人好歹也混一起那么久了,解雨辰問的是他的情況,眼神瞄的卻是他脖子。
黑瞎子伸手摸了一下頸側的牙印,笑得特別欠:“嘖,怎么都這么多天了,還這么痛,小阿越牙口真好。”
解雨辰:“……”
“放心,我找人給你弄藥,”解雨辰微笑:“保管不留一點疤痕。”
黑瞎子“哈哈”笑了幾聲,“花老板什么時候來的?小阿越醒了嗎?”
得知解雨辰也過來了,傍晚的時候無邪對晚歸的胖子一頓威逼利誘,終于在胖子的掩護下從醫院偷溜回了招待所。
他現在自我感覺良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自從雷城之行回來后,無邪就覺得自己不僅治好了病,身體素質都好了許多。
至少抗打擊能力,以及各方面恢復能力遠超常人。
要是換了以前的身體,被胖子這么手滑的一炸,不說當場蹬腿兒,怎么也要躺個一年半載。
哪還能自己從山里走出來?
看著自帶凳子坐在自己房間的幾個人,靠在床頭的凌越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合著到最后,還需要繼續躺的人只剩她了?
知道凌越不喜歡自己休息的房間里有濃郁的食物味道,胖子就買了點堅果當大家齊聚一堂閑聊的夜宵。
他把小圓桌搬到離床不遠的位置,自己扯了凳子先坐下,一邊剝瓜子一邊問凌越:“阿越妹子,現在還撐得慌嗎?要不要吃點啥?胖哥給你做。”
反正在胖子看來,有事沒事就多吃點好的,準沒錯!
無邪路上走得跟沒事人一樣,到了凌越房間,人就柔弱不能自理了。
歪靠在床邊上,抓著凌越的手把玩,偶爾接受胖子的投喂。
——人是他炸的,住院的時候又把人丟給小哥,胖子被訓了一頓,這會兒也心虛。
張麒麟瞥了無邪好幾眼,無邪干脆屈臂趴在床邊,把凌越的手放到自己腦袋上。
主動求摸。
凌越順手摸了幾下:“好一些了,不過這兩天還是先不吃了。”
張麒麟轉開眼,沒看了。
坐在窗邊的解雨辰看了看無邪和張麒麟,暫且沒說話。
黑瞎子洗漱過了,換了衣服,還是他慣常穿的黑色背心。
胳膊上的抓痕和脖子上的咬痕展露得坦然自若,連鎖骨下都隱約露出了幾道抓痕,這會兒他也坐在圓桌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剝松子:“小阿越,你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啊?連飯都不用吃了,難不成以后真要跟仙女一樣不食五谷,吸風飲露?”
凌越不喜歡自己成為話題中心。
即便在場的都是她交好的人,剖析自我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所以她問黑瞎子那枚玉環還在不在。
當時覺得無法想通的很多事,在頭腦清醒后,再去回想,其實一切就很簡單了。
能影響到她的思想,必然是和青銅門里的東西有關。
很大概率還是和本土能量相類似的存在。
——參考證據源自青銅門里綠色霧氣對她的精神引導。
為什么只能對她產生精神暗示?
黑瞎子和她最大的不同,不是黑瞎子更弱,而是對方家族遺傳的凝聚在雙眼處的終極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