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一直沒暈過車的凌越這次居然感覺有些難受。
她側了側臉頰,讓自己的正臉埋進張麒麟的頸窩里。
額頭,鼻子,嘴唇,就連眼睫毛都蹭在了他的肌膚上,想要用他身上的氣息沖淡呼吸間的難受。
隨著車的輕微晃動,凌越的唇也在張麒麟的脖頸上輕輕蹭動著。
蹭得她牙癢。
真想咬一口。
察覺到這一點,凌越反省自己是不是上次咬黑瞎子咬上癮了。
作為人,她怎么能隨便咬人呢?
卻不知張麒麟也被她蹭得難受,喉結幾番滾動,最后只是轉頭,在她頭頂落下了克制的一吻。
昨晚上出來得匆忙,他們四個人都穿的睡衣。
還好他們仨都沒有不穿上衣睡覺的習慣,就連胖子都套了老頭背心當睡衣。
不過現在無些覺得凌越會感覺冷,翻來翻去,終于翻到一條不知道什么時候壓在后備廂某個犄角旮旯,裝在塑料袋里不知原本作何用處的浴巾。
扯出來聞了聞,確定沒有異味,無邪就把浴巾搭在了凌越身上。
一路無話,四個人搖了四十幾分鐘,終于回了村屋。
凌越又被張麒麟抱回了房間,找出補氣血的藥盯著她吃了,又給她換了條睡裙。
短暫地離開了片刻,幾分鐘后張麒麟就帶著一身尚未干卻的水汽,換了身睡衣翻身上了凌越床鋪的內側。
摟著凌越準備睡覺。
果不其然,又過了十來分鐘,同樣洗漱過換了睡衣的無邪也過來了。
對上凌越轉頭看來的視線,無邪一臉堅定:“凌越,我正式宣布,你以后沒有單獨睡覺的權利了!”
凌越:“……不要。”
原本閉著眼的張麒麟聞言睜開眼睛,低頭看著她,說:“要。”
無邪頓時笑了,上了床,從凌越身后抱住她的腰,放松地嘆了口氣,才說:“昨晚的事你還沒說到底怎么回事,這次不準再瞞著我們了。凌越,我和小哥昨晚都嚇壞了,真怕你什么時候突然出事我們卻沒能及時發現……”
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了。
昨晚到現在,他們三個都沒瞇過眼。之前還不覺得,現在一放松,困倦就鋪天蓋地地將人迅速淹沒了。
等無邪呼吸平緩,人已經睡著了。
張麒麟接過他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凌越,我不想出事的是你。”
哪怕出事的是他自己,他也不愿意再看到凌越像昨晚那樣,安靜地趴在桌上,氣息微弱,臉色蒼白到透明,仿佛隨時都會投向死亡的懷抱。
凌越閉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手搭在腰上無邪的手臂上,凌越輕聲道:“張麒麟,睡覺。”
張麒麟又親了親她額頭,貼得她很近,能感受到她呼吸的那種程度。
這才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被他們兩人擠在中間,呼吸間全都是他們的氣息,明明兩個小時前才醒來,凌越卻又在迷迷糊糊間睡著了。</p>